“告诉本汗!”
骨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面无人色的贵族将领,最后落在苏赫巴鲁和图门亲王身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质问。?*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你们谁有本事,防住这样的刺杀?!你们谁的护卫,能挡住这来自幽冥的索命?!”
话音未落,骨力猛地一掌轰出,砸在了一旁层层垒起的冰块之上。
“砰!”
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地窖中格外刺耳,如同砸在每一个贵族将领的心头。
地窖内死寂无声,一众贵族将领看向骨力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后怕。
他们终于明白,可汗为何要封锁消息,为何会如此疯狂地搜城。
面对这样的敌人,任何反应都不为过!
恐慌不再是流言,而是化作了眼前这具冰冷尸骸的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骨力将众人脸上的或是惊骇,或是恐惧的表情尽收眼底。
图门亲王第一个垂下目光,避开那狰狞的伤口,也避开了骨力几乎要吃人的视线。
他身后的贵族们更是噤若寒蝉,方才的咄咄逼人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w*o*d*e_s,h!u-c/h?e+n?g,.!n*e^t\
苏赫巴鲁那张粗犷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也只是深深低下头,再不敢与骨力对视。
“亲王!”骨力盯着图门,每一个字都淬着冰,“还认为是本汗护卫不力?还觉得是宵小钻了空子?”
图门亲王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半晌,才重重叹息一声,声音干涩,“可汗……此等神鬼手段,确非人力可防。我等……错怪可汗了。”
他带头单膝跪下,姿态放得极低。
其余贵族将领如梦初醒,纷纷跟着跪下,冰窖里响起一片沉闷的膝盖触地声。
恐惧暂时压倒了质疑,骨力用这具恐怖的尸体,勉强维系住了摇摇欲坠的权威。
“都起来!”骨力低喝,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此事绝密!谁敢泄露萨都死状半个字,诛全族!对外,萨都巫师乃为修复圣坛,力竭而亡!明白吗?!”
“是!可汗!”众人齐声应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然而,冰窖能锁住尸体,却锁不住遍地开花的流言。
建州城大大小小的角落中,蛮兵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
“听说了吗?萨都大巫师……真的没了!就在圣坛边上,死得可惨了!”
“何止惨!我二舅的儿子在亲卫营当差,他偷偷告诉我……大巫师的脑袋,被……被天雷劈了个大洞!脑浆子都流干了!”
“什么天雷!是那些被喂了虫子的商狗冤魂!他们化成厉鬼,找大巫师索命来了!”
“圣坛被毁就是天罚!大巫师也遭了报应!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可汗下了严令,再说这些立斩不赦!”
“斩?斩得完吗?人心都散了……你没看巡逻队那些人的眼神?跟丢了魂似的……”
“亲卫营自己都人心惶惶。′i·7^b-o_o^k/.*c.o\m′我侄子说,那伤口邪门得很,根本不是刀剑箭矢能弄出来的……像是……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隔空打了个洞!”
“现在营里私下都在传,是那些死在蝗虫口下、死在屠刀下的冤魂,回来索命了!下一个……不知道轮到谁……”
……
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随着夜风,迅速渗透进建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建州城的百姓恐惧也达到了顶点。
蛮兵自身难保的恐慌,让他们对汉民的压迫变本加厉,稍有反抗或仅仅是看不顺眼,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这更印证了“天罚”之后必有“人祸”的传言。
整座城池笼罩在死亡和绝望的阴影下,如同人间炼狱。
密室内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陈腐的气息,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
连续数日高度紧绷的神经,在确认萨都彻底死亡后,终于得以喘息。
阮虞背靠着冰冷的土壁,闭目调息。
霍渊坐在渊影身旁。
渊影的脸色依旧苍白,由于休养的条件有限,加上一直待在密室之中,他的伤恢复得十分缓慢,甚至隐隐有着恶化的趋势。
他靠着墙,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