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陆青黛乖顺的待在原处,任由他轻轻挑去自己指尖上的砂砾。?8+1!k*a~n*s!h′u+.·c¨o·m^
观察了好一会儿后,她开口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啊?”声音温软,带着些江南水乡的雾气,墨将时的心都快因为这句话给跳出来了。
他抬眼看去,只觉得陆青黛此时微垂的眉眼略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害怕落入陷阱的困兽,比之以往缺失了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多添了几分对未知的迷茫。
墨将时轻握着她素白指尖,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声音沙哑有些说不出话:“我……”
迟迟开不了口,面前人却忽然动了,发髻散落了半身,金簪映着寒光刺进墨将时的肩膀,她就这么乖巧的眨着眼,看着他又添了新伤。
像是困兽在确定环境安全后,试探性的亮出了自己的利爪,然后观察周遭的反应。
墨将时被刺的瞬间甚至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自己说话迟疑,给她带去了不安。
“你怎么不躲啊……”
陆青黛眼里头带着些审视,偏生声音里头带着诱哄和试探的意味,看着他伤口渗血,她微微蹙了蹙眉头。
墨将时却在下一刻抬手覆上她的手,慢慢带动着她将金簪往里头刺的更深。
皮肉之苦远不及他感受到陆青黛要松手那一刻的愉悦。
她在担心他!她不舍得真的伤害他!
【52】
他单膝跪在她跟前,感受着她放在金簪上微微脱力的手,头一次这般认真又正大光明的同她四目对视,“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我,好不好?”
陆青黛的袖子轻轻飘扬在他脸上,她松了手,却又一把扑进墨将时怀里,抓着他的衣襟,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点儿。
而后点头,娇娇弱弱的开口道,“你刚刚不回答我……我好害怕…”
墨将时的手试探性的搭上她的背,在感受到她的瑟缩时,又坦然的放下。
陆青黛揪着他的衣襟微微抬头,美眸之中带着一点儿刚挤出来的水光,“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如果可以,墨将时真的很想点头,但是伤害已经造成,承诺于事无补。
“从今以后,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之前是伤害过我吗?”
陆青黛抬头看他,指尖轻轻点在他的伤口处,又问,“所以你想弥补我,才受的伤,对不对?”
墨将时看过去的眼蓦然深邃几分,而后轻笑着点了点头,真假参半的跟她说话,“对,我出了一个馊主意,被人提前采纳了,才会让你受伤……但我本意并非如此…”
“那你本意是想做什么?”陆青黛的呼吸清浅的喷洒在墨将时的领口处,清茶香让他从头到尾都荡漾起一层酥麻之感。“该不会…是让我待着这里一辈子吧?”
“这里好冷,好暗,我好害怕……”
“我们不要待在这里好不好?”
察觉到她身体微微发颤,墨将时将原本垫在地上的披风拢到她身上。[?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他抿了抿唇,对上怀中人试探却又带着懵懂的眼神,他继续真假参半的解释,“我怎么会舍得把你囚禁在温室里?我只是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罢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为什么会掉下山坡?”
陆青黛摇头,然后便听墨将时道,“你是大虞国的福安郡主,皇帝那个老匹夫见色起意想要抢夺你……你身边的人都无用,保护不了你……一个个的同你冷战闹脾气,一个个的就知道往外跑,他们都不愿意见你。”
“啊?”陆青黛继续懵懵懂懂的看他,指尖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身边的人?”
墨将时点头,将披风又拢的紧了些,时时刻刻不忘记挑拨离间。
“言执玉一心都是政务,成天就知道找你谈论公事,公事谈完停都不带停一脚的,用完你就扔。”
言执玉:“……”
谁家好人抱着谈论公事啊?!那特么是公事吗?那是情趣!!还有,用完就扔的是他吗?!
“应归彻是个莽夫,这也要问你那也要问你,出手狠辣,动不动就亮膀子威胁你给他做事。”
应归彻:“……”
我那叫听话!了了说了不能够鲁莽!还有,那不叫亮膀子!那叫舞剑打拳,了了分明很喜欢看!!
“程宥泽更是剥削你,不仅让你上朝给他做事,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多派些人跟着你,要不是我怕你出事偷偷跟着,今日就是你一人跌下山坡了……”
程宥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