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摆好,道人站在桌子前,一手持着桃木剑,一手拿着黄符。
谢家的人站在一旁,谢南笙站在傅知砚的身后。
只见道人嘴里念着什么,一会丢出黄符,一会用桃木剑挥舞,不一会用剑挑起糯米。
明重道人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含一口酒,猛地吐到桃木剑上。
明重道人又跳又蹦,约莫两刻钟才停下。
“噗!”
明重道人吐出一口鲜血,原本还在转动的桃木剑适时停下,稳稳插在米上。
“道人,你怎么样了?”
赵娴静紧张开口,眼中还有两分惧怕。
明重道人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桌子摇头。
“无碍,我已经将邪祟逼到剑中,只是怨者怒气太重,老夫人一时半会恐醒不过来。”
“道人,那该如何?难道你收服不了邪祟?”
赵娴静打着配合。
明重道人摇头,视线扫了一圈。
“非也。”
手指飞快撵算,嘴里呢喃着赵娴静听不懂的话。
“还有一个法子可让老夫人醒过来。”
“道人,你说,只要母亲能醒过来,哪怕割肉放血,我们都配合。”
谢鹤鸣上前,尽显一个儿子的孝顺,大有一种,道人若说老夫人需要心头血滋养,他立即就能抄起匕首的模样。
“怨者已死,他盘旋于谢府上空,如同稚童,找到最依赖的母亲,他心有冤屈,希望母亲能懂他,母子连心,老夫人才会生病。”
谢鹤鸣皱着眉,看了赵娴静一眼,好像有点不对劲。
“道人,你可是说错了?”
“不会有错,死者死因有疑窦,他不甘如此堕入地府,留在人间不肯离去,查出真相,他甘愿离开,老夫人方才能醒过来。”
就在此时,贺嬷嬷着急忙慌跑出来,脸上还有些许激动。
“醒了,老夫人醒了。”
赵娴静心道不好,药效到了。
谢鹤鸣却比赵娴静反应快,仰着脖子质问。
“道人,这又如何解释?”
“此乃心病,老夫人今日能舒醒,明日未必能舒醒,寻出真相,方能痊愈。”
赵娴静脸色白了一点,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明重道人。
怎会如此?
江湖骗子收了钱,怎不按她的吩咐办事?
“无稽之谈,简直胡说八道。”
“二叔,人是二婶请回来的,玄真观的道人,二叔不信道人,还是因着道人没说到二叔的心坎上?”
谢南笙幽幽开口,冷眼看着谢鹤鸣。
“南笙,你总不会信了他的话吧?”
谢南笙站出来,疑惑地看着谢鹤鸣。
“京中人人都知父亲跟二叔手足情深,可我瞧着好像不是一回事,若是清若妹妹突遭横祸,死因有疑,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我都会尽力一查,可二叔几次阻挠,如今道人都说天命如此,二叔却说道人满嘴胡言,当真让我心寒。”
“南笙,清若待你如亲姐姐,你怎能如此诅咒她?”
赵娴静不满,脸拉得老长。
“二婶,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不过是好奇二叔为何几次要拦我。”
谢南笙直直看着谢鹤鸣。
“二叔若觉得这道人的话不可信,我同世子即刻进宫请太医。”
谢鹤鸣深吸一口气,谢南笙将话放出,他进不得更加退不得。
“南笙,难道在你心里,二叔就不想找出真相?”
“谁知道呢?”
谢南笙一句不让,谢鹤鸣被气得甩袖离开,赵娴静没有办法,只得跟着。
二人回到书房,谢鹤鸣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都挥落到地上。
“老爷。”
谢鹤鸣狠狠瞪了赵娴静一眼。
“你办的好事。”
赵娴静捏着帕子。
“老爷,我也不知道道人为何会临时变卦,明明都已经事先说好的。”
“还能为何,那死丫头不信我们,开始防备我们了。”
谢鹤鸣在凳子上坐下,拧眉思索这些时日的不对劲。
“老爷,你说南笙怀疑我们了?”
谢鹤鸣点头,方才谢南笙看他的眼神,无半点敬意。
“怀疑二房,或是不满我们夫妇二人拦着她查真相,不管哪一种,于我们都没有好处。”
“老爷,谢南笙明天就要开棺验毒,该如何是好?”
赵娴静是真的着急,谢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