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车队离开后的傍晚，天色渐暗，斜阳的余晖为司氏医院的玻璃幕墙染上一层淡淡的金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宁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司瑶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人事调整后的文件。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按着太阳穴，回想着早上会议上张景明脸上那瞬间的惊慌。直觉告诉她，这个和母亲共事多年的副院长，绝对知道些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了医院的宁静。几秒钟后，她的对讲机里传来急诊室护士长急促的声音："司小姐，有特殊病人！"

司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快步走向门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押送着一位全身被隔离服包裹的病人快速通过。

"血氧85%，持续下降！" "心率140，需要立即处理！" 医护人员的专业用语在走廊里此起彼伏。

她刚要上前，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拉住了她。是战黎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但此刻他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这个病人，我来处理。"

"为什么？"司瑶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昏黄的走廊灯光下，那双总是温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他们靠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因为......"战黎川话未说完，突然从隔离病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那声音透过厚重的防护门传来，却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司瑶的心脏——这种特殊的咳嗽节奏，这种呼吸的频率，与五年前那个雨夜里，母亲最后的声音如出一辙。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夜，病房，母亲苍白的面容，还有那句未完的话："小瑶，B365......"

不等战黎川阻拦，司瑶已经推门而入。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隔离服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床上的病人——是个年约五十岁的女性，面容憔悴，正在经历一轮剧烈的咳嗽，脸色发青，呼吸急促。

"血氧持续下降，心率140，血压80/50......"值班护士小林快速报出各项生命体征，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司瑶快步上前查看病历，借着头顶明亮的手术灯，她的瞳孔猛地收缩——B365，这三个字赫然出现在诊断栏。她的手微微发抖，指尖冰凉。这不正是母亲最后研究的项目代号吗？

"让我来。"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声音坚定地说道，伸手接过护士手中的听诊器。冰凉的听诊器贴上病人的胸口，熟悉的声音让她的专业本能立即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病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清明，就像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星辰。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你......是秋芝的女儿？"那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

司瑶心头一震。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认识母亲？病人继续道："南海......404......小心......"话未说完，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快，准备除颤！肾上腺素0.5毫克！"司瑶镇定地指挥着，同时飞快地在急救记录单上书写。然而当她低头的瞬间，余光却瞥见病人的右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纹身——那是一个V字形图案，与战黎川手上的伤疤，如出一辙。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抢救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病人的心跳停止了两次，但最终还是被拉了回来。

当司瑶走出隔离病房时，已是深夜。夜色中的医院走廊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远处值班护士站传来微弱的谈话声。战黎川一直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默默递上一杯热咖啡。

"谢谢。"司瑶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驱散了一些疲惫。她抬头直视着战黎川的眼睛，月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为两人的身影打上一层朦胧的轮廓。"她是谁？"

战黎川沉默良久，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他开口道："南海实验室的陈教授，你母亲的......同事。"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所以，你早就知道一切？"司瑶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个V字形标记，到底代表什么？为什么你的手上也有？这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连珠炮般的问题从她口中脱出，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就在战黎川准备回答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却只看到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