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司家老宅的书房灯光依旧明亮。古董座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时光的回响。司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玫瑰园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清冷的月光洒在花瓣上，折射出粼粼光泽。那个神秘来电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五年前的故事..."让她心神不宁。

今天医院的变故还历历在目。李老的抢救、张副院长的异常、那份泛黄的化验单，还有战黎川递文件时不经意的碰触，一切都让她心绪难平。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母亲留下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司长河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坐在红木书桌后，台灯的光线在他眼镜上投下一道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书桌上的威士忌瓶已经空了一半，显示着他心情的烦躁，"先是否决与顾家的合作，现在又擅自调整医院人事。瑶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书房里弥漫着檀香和威士忌混合的气息，这是司瑶从小就熟悉的味道。但此刻，这气息却让她感到一丝陌生。她转过身，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她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勾勒出一张与母亲极其相似的侧脸。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倒是您......"她的目光落在父亲桌上的照片上。那是母亲生前最后一张合影，拍摄于顾家的晚宴上。照片里的母亲穿着淡紫色的礼服，笑容温婉，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真的了解顾家吗？"

"够了！"司长河猛地拍案而起，实木书桌发出沉闷的响声。台灯微微晃动，光影在墙上摇曳，"顾家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你母亲生前就一直支持这个项目。现在你这样任性......"

"任性？"司瑶冷笑一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今天早上的事情您知道吗？李老差点就......"她突然停住，看到父亲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您已经知道了？"

书房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壁炉里的火焰跳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司瑶注意到父亲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从她小时候就没有改变。

"那只是个意外。"司长河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干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怀表。那是母亲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医疗事故在所难免......"

"意外？"司瑶走到书桌前，高跟鞋在地毯上无声地移动。她将一份文件放在父亲面前，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就像五年前母亲那台手术也是意外？同样的用药失误，同样的并发症，您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司长河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酒杯在他手中摇晃，琥珀色的液体差点溢出。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已倒了一杯，却不小心打翻了相框。照片从相框里滑出，在灯光下，背面露出一行娟秀的字迹："医学研究项目B365，千万小心......"

司瑶瞳孔猛缩，心跳几乎停滞。这是母亲的笔迹！她能认出那独特的字体，每个笔画都透着母亲特有的优雅。她伸手想拿，却被父亲抢先一步。

"已经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司长河将照片收好，语气恢复了平静，但眼神闪烁不定。他的手在西装口袋里微微发抖，"至于医院的事......"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司瑶直视父亲的眼睛，母亲留给她的倔强此刻完全展现，"母亲当年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

"够了！"司长河突然暴怒，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壁炉的火光照亮他扭曲的面容，"你母亲的事到此为止！别再查了！这是命令！"

司瑶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借着壁炉的火光，她看到父亲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威士忌杯微微颤抖，液体在杯中激起细小的涟漪。这个总是沉稳的男人，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竟显得如此慌乱。

"为什么？"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您在害怕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您如此恐惧？"

暖黄的灯光下，父亲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这些年，他似乎一直生活在某种阴影之下。司瑶回想起母亲去世后，父亲整夜整夜地坐在书房，对着那张照片发呆。原来，这一切都另有隐情。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管家恭敬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橡木门传来："老爷，顾先生来电话，说有急事要谈......"

司瑶清楚地看到父亲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威士忌杯差点脱手。他快步走向电话，却在经过司瑶身边时突然停顿，苍老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有些事，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