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太医院的院首,慕容嵩。
他师从圣山,与温谨行的师傅同属一脉,是医圣的小师弟。“此毒,毒性极强。”“若不是慕夫人及时喂了护心丸,再晚一些便要魂归西天了。”温雪菱嘴唇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众人想到温雪菱痛呼后,不敢置信看向温锦安的眼神,将她视作害人的罪魁祸首。帝王眉目一沉,厉声道:“来人,搜身!”照理说,温锦安是丞相之女,合该由宫女或是太监来搜身。容啸川却命令了御林军。众目睽睽之下,御林军将温锦安身上的荷包玉坠,头上戴的珠钗首饰都卸了下来。甚至连为今日宫宴定制的锦绣外衫,内里的袖袋都没有幸免。她的发髻乱了。衣衫不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温雪菱服用了太医院的院首给的药,已经幽幽转醒。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她冷冷看着温锦安脸上弥漫的羞愤和难堪,只是这点苦她就受不住了吗?那她上辈子受的那些醉算什么?丞相府内院,她逃跑被打晕下药醒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件亵衣。身旁还躺了一个未着上衣的陌生男子。紫樱、温锦安和乔玥云这些狼狈为奸的人,带着一众家丁堂而皇之来到床榻边,掀开她死死拽着的寝褥,任由那些男人视线扫荡她单薄的身子。而她,只能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勉强遮掩住身上的风光。可即便如此,紫樱也没有放过可怜的她。她让丞相府家丁把她从蜷缩躲藏的床角拽出来,扔到冰天雪地里,还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亵衣本就单薄,紧紧贴在身上,盖不住她想要遮住的一切。温雪菱死死咬着苍白的唇,强忍住哽咽的泪水。现在她应该笑。她把她们加注在她身上的恶,还给她们了。慕青鱼敏锐察觉到女儿的情绪不对,抱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无声传递「娘亲在这里」的温暖。御林军从温锦安腰间精致刺绣荷包里,搜到了与温雪菱体内相似的毒药。温锦安脸色惨白:“不!不是我、咳咳,不是臣女!”差点又自称我,幸好及时改了回来,她四肢狼狈跪在地上不停摇头。“圣上,臣女真的没有下毒,臣女是冤枉的啊!”“是温雪菱那个贱……”贱人两个字都已经到了嘴边,温锦安看到了紫樱的目光,立马开口,“是菱儿姐姐害我!”“圣上,是姐姐她妒忌我受父亲宠爱,故意害我!”“臣女自幼善良正直,绝不会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求圣上明察——”温锦安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鲜血。见此状,温谨言神色骤变,他赶忙替她解释,“回圣上,菱儿是安安的亲姐,她绝不会做出这般恶事。”“圣上是明君,求您再给安安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温谨行和温谨修眼睛里也都是心疼。尤其是温谨行。他本身就是医圣的关门弟子,熟知药理,也是现在唯一有机会救温锦安的人。“圣上,臣师从医圣,师傅与慕容院首乃是师兄弟。”慕容嵩与师兄通信的时候,确实听说他收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关门弟子。闻言,他决定给自家师兄一个薄面。慕容嵩恭敬垂首说道,“圣上,老臣曾听闻师兄收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不如就让他亲自瞧一瞧吧。”“若他的医术真比老臣高明,日后也好收入太医院,为圣上龙体尽一份力。”容啸川:“允了。”“谢圣上恩典,臣定当竭尽全力。”温谨行从地上起来时腿抖了抖,廷杖之行痊愈后,他这双腿就不能久站。 他一步步来到亲妹面前,“娘亲,儿子想给妹妹重新把脉。”慕青鱼眼神冰冷,“你是觉得慕容院首医术不足,诊断错了,还是觉得院首大人辨别错了药?”心虚不敢面对亲娘的眼睛。温谨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亲,请不要为难儿子。”“安安不可能会给菱儿下毒,她这是蓄意诬陷。”温雪菱虚弱盯着面前心虚的二哥,嗤笑一声道,“二哥和妹妹如此兄妹情深,不给二哥这个机会,倒是显得菱儿不近人情了。”她伸出手腕冷呵:“给,把吧。”有本事他就把出花来。想救人?呵,做梦!温谨行手指搭在她的脉象上,周遭寂静的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身后还有高台之上帝王的威压如影随形,温谨行紧张地落在她手腕上的手指,都在止不住颤抖。“二哥,手这么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