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还能给妹妹穿,很划算的。”
明月勉强笑道:“可花的是你的钱。”
李秋屿说:“小孩子本来就该花大人的钱。”
明月更勉强了:“你不是我家大人。”
李秋屿笑:“是谁说的,什么话都能跟我说,我本来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不必见外了。”
明月急着辩驳:“不是。”
他商量说:“要吧?穿着很漂亮,你这么信任我,当我回报了?”
明月忽然觉得很害羞,她没叫人这么细细地哄着过,像个珍宝,她一直隐秘渴望过的柔情,细腻的东西真正发生了,感觉太美妙,太满足。她光是悄悄看他一秒,眼睛都要看坏了。她不说话,只红着脸点点头,她的心其实在发抖,但不能叫人知道。
以前从书里幻想来的东西,成了真的,这叫人心潮跌宕。
回去的路上,李秋屿的手机响,响了几次他才接,他张嘴说:“在开车,玩儿得好吗?”普通的一句话,他一说,似曾相识的语气像闪电瞬间照亮了什么,一刹就弄清楚了。
他继续说很寻常的事,却完全不一样了。
明月问道:“你去年来花桥子,后来开车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也是这个人吧?”
李秋屿需要回想一下,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月说:“因为你只有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才这样。”
“哪样?”
“说不上来。”
那是一种绮丽幽深的氛围,黏糊糊的,明月心里不大痛快了,这很特别,是李秋屿单单给这个人的。他跟她说话,跟孟老师说话,都不是这样。
“女朋友,那天你见过的。”
“我知道,猜出来了。”
明月出神地看着前方,李秋屿有自己的世界,她一直忽略了,也许想过,但没那么真实。人家的世界,她进不去,好像叫商场那样的玻璃门给隔开了,只能在外头瞧瞧。
车子转个弯,日光落在明月脸上,她变白了,肌肤饱满像含了水,非常健康,纯净的青春气息,李秋屿像是头一回发觉此点,她安静的异常,他也就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话题确实没什么好聊的,跟一个高中生聊这个,不合适。
一直不说话,李秋屿是不会觉得尴尬的,他在念书的时候,就习惯在人群中沉默,听别人说。
“想去酒店看看吗?”他还是找了个话题。
明月想了想,愿意跟着。
城里的东西多了去,道路交错,车流不息,许多建筑立在那叫太阳照着很雄伟,却不晓得是干什么的。车子经过广场,那里有鲜花、气球、喷泉,装扮着节日,城市是热闹的,永远不缺人,它五光十色的模样就把人给吸过来了。
李秋屿在一家高档酒店做经理,投资人是同学的叔叔,同学推荐他,那位叔叔便用了他。
酒店大堂很大,明月一进来,觉得到了一个光明璀璨世界,人原来还能把房子里头弄得这么好看、亮堂。
前台是个很美丽很年轻的女孩子,一见李秋屿先笑起来,好像李秋屿就是有这种魔力,他随和,谁见到他都会觉得心情很好,但相处一段时间,又会发觉,他喜欢独来独往,跟人并不亲近,他只是有一种看起来很友善的态度。不过,他到底算是不错的领导,不苛待人,允许别人有无心之失,遇到事情不会推卸责任,有很强的应对能力。
前台对明月也笑得可亲,明月对人的职业缺乏想象,照过去的经验,只能分作种地的、打工的、老师、村干部、派出所的警察、做生意的……好像世界上的职业不超过十种。
酒店很高,配有停车场、游泳池、洗衣房、健身房、会议室,提供中餐也有西餐。李秋屿领着她到一个又一个地方,长长的走廊像迷宫,铺着地毯,踩在上面有种弹力的感觉,这非常新奇,高级,明月心说张蕾一定早在苏州见过这样的地方了。
李秋屿开了间房,叫她进来看,明月探头探脑,摸摸这,瞧瞧那,浴缸大的要命,她洗澡从没用过这玩意儿,这个地方一尘不染,像是都没人住过。床一坐,软的感觉,跟家里宿舍里的硬板子完全不同,被子床单是雪白的,太干净了,都不好意思睡。
原来有人出门,住的是这样的地方,她听打工的说出门睡火车站,铺张报纸,枕着行李就能打呼噜。人跟人不一样,就像天离地那么远。李秋屿带她到餐厅吃饭,是自助式的,她没见过,看着李秋屿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李秋屿笑说:
“选你喜欢吃的,不用跟我一样。”
明月答道:“我什么都爱吃。”
她坐在这样好的地方吃饭,暗下决心,将来有一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