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时竟然全都僵在当场。
李庸心中石头落下,立马乘胜追击。“大伙儿都知道,我李庸至今尚未婚配,也没子嗣骨血,未免旁人以为我是借祖宗血脉独占半月阁,我李庸今日在此立誓。”
他抬手指天,当着满场弟子运功喝道:“自今日起,凡我半月阁弟子,谁能为老阁主报仇雪恨,我李庸立刻退位让贤,绝不恋栈。这阁主之位,让有能者居之。至于我李庸,全凭新阁主命令,退隐田亩、老死桑林,或为祖宗守灵扫墓,皆无不可,绝无半句怨言。”
虽说与朝廷为敌,殊为不智,但是江湖中人,自来便对朝廷没什么忌惮。打不赢可以用毒,用毒不行还可以亡命,只要无儿无女无爹娘,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
再说了,若是能成为半月阁阁主,便能名正言顺得修炼天下纯阳至刚的怒仙掌法,到时修为暴涨,境界飞升,天下敌手也寥寥无几啦!故而李庸这天大的诱惑一经抛出,立马便有不少心思精明的弟子响应起来,对着孙霖等人就开骂道:
“你们这些叛徒狗贼,早该一刀一刀砍了了事。老阁主、少阁主对咱们怎么样,大伙儿心里一万个明白,岂容你们在此挑拨。”
“对。咱们听命黄贼妖女,不过是便宜行事,心里哪个不明白是为了给老阁主报仇的权宜之计。独独你们这些个蠢蛋,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忘了自己出生来历,想要把那黄贼捧上高位。”
“少阁主,不必跟他们这些叛徒多费口舌。只管交给咱们一刀一刀砍了,以正门规铁律。”
……
便是反应再驽钝的弟子,也瞧明白了此时的局势,纵然没有争夺大位、觊觎神功之心,也不能落于人后,唯恐让李庸认为是暗藏的叛徒逆贼,立马都扯开嗓子开始骂起来。
如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辱骂声冲击交叠,如巨浪狂卷,凭孙霖等人区区几张嘴,纵然想要辩解呵骂都如一粟落沧海,半点涟漪也没有就淹没了。
“好了。”李庸向徐守明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明白过来,运功喝道:“将这些叛徒全部砍了,免得耽误大伙儿练功。”
“老子不服,老子要跟你们打,你们这些脓包不敢么?”此时只有孙霖反应过来,仍破口叫骂。
长刀高抬,炙阳下滚着血珠的锋刃如凶兽张开獠牙,吓得孙霖几人颓然瘫倒,场中众人无不凝神屏息。
“噗呲”
哪知正当此时,一声好似忍无可忍的娇笑陡然响彻全场,明明声音很小,可却在这落针可闻的境况下如深夜惊雷似得嘹亮突兀。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场外崖边一颗歪脖子松树上,盘坐着一位黑衣黑裙的蒙面人。看那婀娜身段,脆嫩笑声,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子。只看她以袖掩口,歉声道:“对不住,阿虺。要是我能多忍一时半会,说不准便不用你出手,他们自个儿便先砍了一大半了。”
“足下何人?敢擅闯我……”
徐守明拄着拐杖踏出一步,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刷的一声破空锐响,他便被一根忽然飞来的黑影拦腰斩断。这即突然又惨绝的一幕直吓得场中弟子满脸惨白,一时口舌僵住,竟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
阿虺翻身纵跃,手臂一甩,乌棱铁脊鞭流星似得向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当即便将余下被捆住的十几名半月阁弟子身上的绳子尽数斩断。
他踏着场中那些慌忙四顾的人头纵身跳跃,最后落在高高的屋檐上,扬声道:“姓孙的,姓霍的,姓卫的,姓丁的……你们少放空话,现在你们都被解开了,先给小爷公公平平得打上一架!输了的先死,赢了的后死。能把小爷打赢的,绕你个不死。”
李庸掌教多年,虽然修为不算顶尖,但是眼力不差。一看这年轻人身法鞭法的诡谲狠辣,和那怡然盘坐黑衣女子藏形匿迹的不俗修为,便知绝非泛泛之辈。他一把拉过身边一名随侍弟子,低声吩咐道:“待会儿我设法拖住,你赶紧想法子出去通知杨代长老他们,去大空寺找帮手来。”
阿虺冷冷笑道:“老子听见啦,找什么帮手,别痴心妄想了,你们一个都找不到。”他环顾一圈,满是轻蔑地讥讽道:“再说了,就凭你们这些破烂草包,等他们赶过来,野狗把你们的肉都剔干净了,来了也只能给你们诵经超度。”
他长鞭一甩,密集的破空声啪啪裂响,如惊雷绽空。“你们打不打,不打,小爷可要动手啦?”
“我打!”
孙霖纵身跃起,一记头锤将身后那行刑的弟子撞晕,一把夺过临头钢刀,爆步便向李庸冲去。李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