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湛从阶梯上一路滑跪到了第一层石板上,躺在地上无声呻吟。
痛! 太痛了! 桑湛迷迷糊糊挣扎,试图在旁边抓东西起身,突然,熟悉的眼睛撞入眼帘,他猛地清醒过来。 风澈双手交叉在前,相当无语。 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混上的这个位置? 桑湛要是听到风澈心中所想,一定会在心里怒吼——那可是金丹之境啊,祖宗! 桑湛完全是被风澈那话吓到了,一个没站稳,才从台阶上滚下来。 风澈不悦拧眉呵斥,“蠢货!本座让你想办法,不是让你动手,你害怕什么?” 可以智取,非得动手? 当然,动手自然最简单。 他有那样的实力? 桑湛紧张点头,“好,好的。” 风澈从他旁边走过去。 桑湛用力站起,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反应过来。 对啊,不不需要动手啊。 请一个秦长川而已,又不是没别的办法,他干嘛非得去挑战那个没品味又有一定实力,他还打不过的浪荡子? 风澈在前面停下,“还不带路?” 忙活了一天,风澈也觉得累了,她没想过,进个风临城会这么麻烦。 人间的蠢货还是多了些,出现在眼前的人不仔细看看是谁,自己有没有实力硬刚,便肖想一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自寻死路。 “好好好。”桑湛应了一句,匆匆忙忙跑过来继续带路。 风澈重新在六欲堂走过,夜晚,六欲堂灯火明亮,各处院中来往走动的人依旧很多,白天那些见过她的人,将他们的猜想在六欲堂传开。 于是,晚上风澈在从六欲堂众人面前走过,人人都对她恭敬了许多,最初还有人先向金傀行礼。 后来遇到的人见到风澈,把她当做仙使,过于激动,对她先行礼,而旁边的金傀和桑湛一点都不阻止,他们更确定风澈是北苍仙山的仙使。 之后断断续续大家都先后向金傀和风澈行礼,风澈甚至看到了已经有人出现在她面前两次,风澈给了桑湛一个眼神。 最后,在桑湛的阻拦下,没人再敢凑到风澈面前。 “说说吧。”到了无人之处,风澈开口。 桑湛垂头,手指刮了刮鼻子,不好意思说道:“他们把尊主您当做北苍仙山到鹤云城的使者了。” “北苍仙山?” 那是什么地方? 风澈更在意这个。 “便是天元大地修仙者最想进入的地方,进到了那,不用飞升也可成仙,只可惜,他们没十年只在天元大地招收十个弟子。”桑湛叹气。 年少时,他也曾经幻想过自己能进北苍仙山。 “不用飞升,也可成仙。”风澈重复这话,嗤笑一声。 天元大地,只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么? 听到风澈那一声笑,刚刚还在感叹的桑湛顿时汗流浃背。 他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还是说尊主早就去了北苍仙山,对这些早已不屑一顾?认为他们平常修仙者的目标很是可笑? 桑湛至今没想明白清风门那个人人嗤之以鼻,就连他们门主风生海,风澈的亲生父亲都嫌弃的风大小姐,为何突然摇身一变,又了如此修为,还来到他们六欲堂闹事? 风澈忽然想到那日风灵山出现的男人,北冥潇。 他,北苍仙山? 好好好,不愧是天界第一,到了人间,还是如此的道貌岸然。 拥月楼。 由桑湛带路,风澈走过拱门,来到一出僻静小院,小院门口挂着牌匾,上面就写着——拥月楼。 风澈盯着牌匾,她说:“小了点。” 拥月楼确实不大,但很精致。 桑湛立马道:“我立马让人姑娘修建一座新的院落出来。” “就这。”六欲堂修建的地方再大也比不了她的魔宫,费钱费力她还不满意,就不用浪费这个力气和钱,主要是钱。 风澈在魔界就听说过,钱在人间是相当重要,没有钱寸步难行,刚进风临城她也亲自见识过“钱”带来的便利以及诱惑。 风澈注视着那块牌匾,眼眸深邃,深沉的眸光似乎透过它在看什么别的东西。 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眼睛从一开始便在“月”字之上,没有移开。 桑湛低头弯腰,“是。” 风澈走到檐下,推开门,淡淡清香迎面扑来。 “把香撤走。”她不喜欢身上沾染味道。 沉浸在这香里太久,最后自己都会忽略掉身上早已沾染味道,那是换衣服都没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