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集团总部大楼银灰色的外墙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像一把巨大的利剑直插云霄。程屿整了整深蓝色西装的领带,看了眼手表,七点四十五分。早高峰的写字楼大堂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略显紧张的神色。

"一切顺利。"他给暖月发了条简讯。此刻暖月和秦漫正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焦急等待,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行动。

电梯里,程屿遇到了曾经的同事小王。"程总,好久不见！听说你辞职了？"小王一脸惊讶。

"是啊,想换个环境。"程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正好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陈总在吗？"

"在办公室开晨会。"小王热情地说,"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程屿点点头表示感谢。他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比预想的要顺利。跟着小王穿过长长的走廊,四周都是忙碌的身影。三年前他还是这里的项目总监,对每个角落都熟悉。

陈总办公室外传来激烈的争论声。程屿和小王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陈总愤怒的声音："什么文物保护?那些破房子值几个钱?投资方的顾虑我会搞定,你们操心什么!"

"但是李氏集团已经提出要撤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闭嘴!这个项目必须在年底前启动!"陈总拍案而起。

小王有些尴尬地看了程屿一眼,低声说："要不我们待会儿再来?"

程屿摇摇头,轻轻敲响了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进来。"陈总冷冷地说。

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陈总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阳光,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看到程屿,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这不是程总监吗?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陈总假意热情地说。

程屿不卑不亢地回答："听说公司在招聘设计总监,想来看看。"

陈总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只留下程屿。阳光斜射进来,照亮了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程屿余光瞄到几份投资协议和撤资申请书。

"程屿啊,"陈总踱步到程屿面前,"你应该知道,只要你愿意回来,总监的位置随时为你留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前提是你要帮我搞定那条老街的事。"

程屿面不改色："我也是为此而来。这个项目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陈总眼睛一亮,请程屿坐下。程屿借机仔细打量办公室,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项目规划图。图上老街区域被红笔划得乱七八糟,旁边写着各种数字。

"说说看。"陈总倒了杯茶给程屿。

程屿娓娓道来："首先是资金问题。据我所知,李氏集团对文物保护很重视。如果强行推进,他们很可能撤资。其次是舆论压力,现在媒体都在关注这个项目..."

就在这时,秘书匆匆进来："陈总,李氏集团的代表到了。"

陈总脸色一变："不是下午才来吗?"

"他们提前到了,说有重要事情商议。"

程屿趁机说："要不我先回避?"

陈总犹豫了一下："不,你留下。正好让李总看看,我们这边的专业团队。"

不一会儿,李氏集团投资部总监李峰走了进来。这是个面相儒雅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到程屿也在,他微微点头示意。

"李总,您怎么提前来了?"陈总赔笑道。

李峰开门见山："陈总,我们董事会对项目最新进展很担忧。特别是那条老街的文物价值问题,如果处理不当,对公司声誉影响很大。"

陈总还想说什么,李峰打断道："而且我们注意到,最近媒体对老街保护的呼声很高。如果强行推进,恐怕会引起公众反感。"

程屿适时插话："李总说得对。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把老街改造成文化特色街区,既能保护文物,又能创造商业价值。"

李峰眼前一亮："程总监说得很有道理。这样既顺应民意,又能树立企业形象。"

陈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脸色更加阴沉："失陪一下。"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

程屿抓住机会,和李峰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简单交谈几句,李峰对程屿的想法很感兴趣。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说："程总监,改天单独聊聊?"

送走李峰,程屿借故上洗手间,趁机用手机拍下了几份重要文件。这时收到暖月发来的短信："小心,陈总去地下车库打电话了。"

程屿刚要离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