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前几天父亲让我帮你准备过冬衣服,奇怪的是,他特意叮嘱我……要尽量选白色的衣服。”
温执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睡裙,白色的,就是他给准备的。
闻以笙听完,怔了好大会。
她表情呆呆地低下眼,看向自已穿的白色睡裙。
胃里突然一阵阵酸意翻滚,她猛地起身趴在床边。
直接干呕了起来。
白色……
母亲最爱穿白色裙子。
温叔叔叮嘱温执要准备白色衣服给她穿,啊啊啊怪不得!
好恶心好恶心,闻以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直竖,每一处毛孔都感到剧烈的恶寒!她没办法自欺欺人温叔叔只是喝醉酒认错人!
离开温家!闻以笙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胃里的痉挛不适缓和了些,她下了床,光着脚,冰凉的地板冷得她打了个寒战。
她脚步颤颤巍巍的走到衣帽间,拉出行李箱,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往行李箱里塞自已带来的衣服。
闻以笙是个乐观的小姑娘,父母死后很少有悲观心态。这一刻却突然好埋怨啊,好难过啊。
为什么爸爸妈妈死掉的时候不带着自已呢?为什么要留她自已活在世界负重前行!不对,她没有恨爸爸妈妈的意思,她只是,她只是…只是…
她想他们了。
“阿笙,你去哪。”
“阿笙。”
温执喊她,看她下床,看她情绪失控地去衣帽间收拾行李,担心地跟着她,却没阻止她的行动。
“阿笙,你在干什么。”
温执站在衣帽间门口,淡色的双眼盯着跪在地上收拾衣服的闻以笙。
他计划完美。
非常完美,一切朝他预料的方向进行。温执在温从南回来的车上放了自制的迷香,再由司机提前给他通知温从南的位置,时间差不多就让闻以笙下楼。
当然,白色衣服也是他提前就算计好的。
一个是企图侵犯了自已的老男人,一个是救了自已的温柔哥哥,闻以笙当然会深信不疑的相信他。
可目的达到了,他却不感到多愉悦。
疼。
像有千万只蚂蚁钻入骨头里在啃食吸髓,那疼入骨、入肺。
闻以笙跪在地上边哭边强撑着的脆弱模样,竟让他有点慌乱无措。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闻以笙是他的,他要做她心里最依赖最重要的人,他只是在清扫障碍。
“阿笙。”
温执掩下眸中阴暗情绪,走过去,握住她收拾行李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闻以笙一双漂亮的杏眼通红,发丝垂在颊边,像下一秒就要破碎般:“离开这里。”
温执沉默盯着她半晌。眼神复杂。
他松开她,声音放软:“好,你要走我不会拦着,但你想好去哪了吗,你在京市人生地不熟,大半夜的你自已出去我又怎么能放心?”
“我……”闻以笙呼吸哽咽,想了下,“我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在外面租房子。”
“你有钱吗?”
“有一点。”
“……”温执静默看着她,欲言又止,良久,低下眼,帮她合上行李箱。
他沉思,温声提议说:“我母亲在我名下留了一套小房子,位置离南川不远,很久没人住了,空着倒也是空着,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先去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