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再找人沿着廉州的那条河流,一路往下游查问。
就算是尸体,也该有人看过,她就不信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就这样,萧莫辛在春州待了一个月,有空她就去河边站着,期望有人打听到什么,但那人的消息,就像一张纸丢进水中,慢慢被浸湿,最后烂掉,逝去。
萧莫辛没打听到消息,又转折去了端州,在岭南几个月,她已经瘦了十斤。
从晚冬丶三春,再到初夏,漫无目的找着那个可能早已归于尘土的人。
到端州后,朝廷那边来了人,江怀负派遣的,她想让萧莫辛回去处理政务,没了她,朝中就是一盘聚不齐的散沙。
萧莫辛让来人传信回去:“告诉长公主,岭南的廉州丶春州丶端州,本宫已安抚好,但广州乃岭南之重,等本宫去了广州之后,再回都城,勿念。”
来人不要再说什么,领命走了。
小玉站在门口,看到人走,端了饭食进来,放在桌子上,担忧道:“太后,吃些吧,您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就算要找郡主,也该把身子养好。”
萧莫辛出神的不知看向何处,似是没听到小玉的话,许久后才说:“筷子。”
小玉拿起银筷双手呈过去,萧莫辛接过银筷,埋头吃了几口,之后就没有胃口了,但还是撑着吃了些。
今日天气不错,暖洋洋的,吃完饭,萧莫辛从知州安排的住所出来,想到处走走。
小山和小玉跟在身后两侧。
知州听闻太后要出来游玩,慌张的想把全端州的厢军都抽调出来护送,但被萧莫辛拒绝了,她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知州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选择跟在隔壁街道,这样太后出事了,他也能第一次时间带人过去。
萧莫辛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这里的街边虽不如都城热闹,但也很有生气。
临近河边,这里水货比较多,有很多都是萧莫辛没有见过的,还有一些熟悉的远洋小玩意,在这里卖一贯钱,在都城却要上百贯,还真是不同地方不同价啊。
“我这鱼新鲜钓的,怎么只给三文钱,你看看这尾巴,跳的多欢实。”
“我说三文钱,就三文钱,爱卖不卖。”
“不是,老板,给五文钱嘛,咱两又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了,这条鱼明显比之前的都大,你涨两文钱。家里的老太太生病了,就差这两文钱买药了,老板行行好,下次我来多给你带条鱼,行不行,老板行行好。”
老板被她缠的没办法,不情愿的说:“好,好,五文钱,真是拿你没办法。”
那人嬉皮笑脸道:“谢谢老板。”
老板转身进去:“我给你拿钱。”
萧莫辛路过一家鱼店时,看到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正在和老板讲一条鱼的价,听口音,是端州人,但似乎又不太正宗,好像还夹杂着一点都城的口音,说起来有点好笑,像是在故意搞怪。
都城……萧莫辛忍不住擡头又看了那人一眼,但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想必是哪个都城人来到这端州定居的吧。
萧莫辛收回目光,没再看,哀伤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鱼店老板拿了五文钱出来,一看门口,没人了,他哎了一声,走到街上四处看着:“卖鱼这丫头呢?不卖了啊?不卖拉倒,下次你再来,我卖你两文。”
老板骂骂咧咧回到了店里。
随着骂声结束,方才卖鱼的那人拐进一个小巷里,站在卖包子铺的旁边,手里提着用草绳串起来的两条鲈鱼,斗笠下那双好看的眼睛,远远的注视着人群中,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好久不见。
萧莫辛在端州城内走了一遍,回来后,把端州的知州和一众官员叫到跟前,只吩咐了一句话:“明日本宫离开端州,不许送别丶不许告知百姓,违者,斩。”
“是,太后。”知州拱手道。
萧莫辛挥手:“退下。”
几人齐齐躬身退下。
晚上,萧莫辛吃了饭,想去院中坐坐,但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
既然下了,那就下吧。
萧莫辛坐在屋中,听着雨声,想休息片刻,没想到一不留神趴着睡着了。
小山丶小玉去收拾东西,没在身边,屋内开着的隔窗都没有关,风吹着雨透过隔窗往屋里吹,门口也吹进许多的雨水。
雨下的越来越大,隔窗吹的叮当响,萧莫辛被吵的皱起了眉头,但却因为太过困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