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忧心忡忡,但显然这个时间并不是偷溜进卢清卓病房的好时机,只能等待晚上的到来。
见我面色郁郁,俞曼文也没有再打扰着,开车就将我送回了郊区的别墅。
以防万一,我还是画了几道符,以应对今天晚上可能发生的各种特殊情况。
深夜十二点,我准时来到医院大门前。
凌晨一过,住院区内的阴气更加浓烈,直朝三楼而去。
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往三楼而去。
彼时的三楼,只有寥寥无几几个保镖守着病房门口,卢经业也不知去了何处,病房门口空荡荡的。
我心中一动,施了个诀,让他们都看不见我,当着几个保镖的面大摇大摆地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卢清卓身上散发的阵阵黑气。
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的征兆。
她这是被煞气入体了。
我心中一凛,拿出一张镇邪符,就贴在病床的上方。
并在她周围撒上了一圈糯米,用指尖血在她额间画了一道圆弧的符号。
瞬间,卢清卓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显得有些痛苦,紧紧咬着的牙关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我看着她痛苦的脸色,心中也格外难受。
但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清除她身上的煞气,让她快些醒过来。
但我没想到的是,卢清卓身体抖了一阵,护身符与镇邪符都化成了一堆黑屑,都没有再睁开眼。
我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有我画的这两道符在,寻常的煞气都能解决。
可卢清卓仍旧身陷昏迷之中,甚至不知生死。
我想上前探探卢清卓的脉搏,可就在这时,一股黑气从窗户飞进来,我还没来得及施法抵挡,那股黑气就进入了卢清卓体内。
病床上的女孩死死皱着眉,昏睡之中的她,也尤为痛苦,几乎大汗淋漓。
我能察觉出来,卢清卓身上的情况,比我所料想的普通煞气要严重许多。
就在我要上前之时,忽而感觉到门外一股危险的气息直冲我来。
我伸出的手一顿,猛然侧头看向了门外。
在病房内照进的淡淡月光之下,一个身形宽大,似乎没了头的影子倒映在病房内。
令人头皮发麻!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摸到了怀里的镇邪铜钱,死死盯着病房的那个角落。
病房里除了我和卢清卓外,竟还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个东西。
可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暂时还摸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只见其影不见其形的东西?
若是只有我一人在此,还好说。
可如今,还有卢清卓在这里。这东西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我绝不能让她受伤!
那道影子迟迟不动,却只是站在角落里盯着我。
我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镇邪铜钱往影子所在的角落扔去。
闻得空气中一阵皮肉焦灼的气味,那东西渐渐显了形。
是一个身高五尺,穿着破烂寿衣的无头尸体!
可那寿衣……
我眼睛一瞪,那寿衣分明是我为外公亲手缝制的!
这……难道是我外公?
我心中难以置信,曾经那个疼爱我的外公,会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我也记得孟七婆告诉过我的话。
眼前的“外公”,已经不是曾经疼我爱我的外公了。
他是来索我的命的!
“外公”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朝我走过来,那枚镇邪铜钱还直直地插在它的肩膀上,仿佛毫无痛感,一步步地朝我而来。
我咬了咬牙,目光落在卢清卓身上,“对不住了!卢小姐!”
我抱起她纤弱的身体,扔出了一道镇邪符,就迅速往病房外跑去。
那尸体被我的镇邪符阻挡了一些时间,我抱着卢清卓跑在走廊之上。
彼时的走廊,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原先守夜的保镖也不知去了何处,整条寂静的走廊回响着我的脚步声。
这时,我才意识到,从我溜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好歹也有一个多小时了。
卢经业这么疼他女儿,也绝对不可能让卢清卓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的,再怎么也会在门外守着。
又怎么会一走就是大半个小时未归?
想起白天时看到的那一幕,我心中便是一沉。
卢经业可千万不要出事,否则就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