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这人根本不在意什么魔尊之名,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又怎么会被一个身份束缚?
果真是外界皆不可信。~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这个曾经搅动风云的魔尊,此刻竟像是卸下了一身枷锁,只剩下最真实的模样——懒散、肆意,却又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哪是什么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她忍不住拽住他的衣袖,琉璃般的眸子里映着流云,“那你就这般放心将魔尊之位交予她?就不担心”
余淮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忽地凑近,“她能同君歧周旋百年,连我都要赞一声好手段。何况这些年我被困伏魔大阵之中,九幽不也井井有条?”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初拾只觉耳尖烫的吓人。
她想要抽手,玄色广袖忽地一卷,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初拾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
只听余淮一本正经的一声轻叹,“那些永远批不完的奏章,杀不尽的仇敌。这些哪比得上拐走玄山小弟子来得有趣?”
“没个正形!”
初拾红着脸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不过,在私奔之前,”他忽然松开手,“我突然记起还有一件要事要办。”
她瞪圆了眼睛。
“谁、谁要跟你私奔!”初拾羞恼的跺脚,却见他已化作流光远去,只余带笑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
——“这次真的去去就回。”
初拾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气的跳脚。
“余淮!这都第三回‘去去就来’了!”
不过这次倒真是去去就回。
一炷香后。
就当眼前这株可怜的药草快要被初拾拔秃时,余淮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踱着步来了。
若不细看,此人广袖翩跹间,恍若谪仙临世。
但若细看——
只见他指间拎着一样不知名的物件,薄如蝉翼,在晚风中轻轻晃动,边缘还滴着未干的血珠。
初拾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
“人皮。”
“人皮?”
透明的皮肤在光线映照下几乎能看见细密的血管纹路。
“你这是什么癖好?”
初拾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看这般模样,该不会是活人身上剥下来的吧?
“癖好倒是论不上,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6\k.a!n?s¨h\u,._c¢o/m+”余淮掸了掸衣袖,显得十分无关紧要。
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
初拾拧巴巴的望着那长人脸,莫非
她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道:“该不会这人皮是那璃月的?”
余淮轻应一声,算是回答。
随后自怀中取出帕子,仔细将手指擦拭干净后,转头看向初拾。
“走了。”
“去哪?”
“你想去哪?”
“去哪都可以吗?”
“自然。”
“那我想去我还没想好呢!”
“时间很长,可以慢慢想。”
半年后,城郊外。
梨花簌簌落满青石小径。
初拾驻足院门前,竹篮在臂弯轻晃。
她望着自己一手布置的院落,倒是颇为满意。
毕竟这院子可花了她不少心思。
篱笆上新缠的藤蔓已抽出嫩芽,石阶缝隙里冒出星星点点的野花,就连那方被她失手砸缺一角的石臼,此刻盛着清水,倒映着白云,也别有一番野趣。
此时的余淮,正倚在院角的梨树下小憩。
一本翻了一半的《山海经》盖在脸上,玄色衣摆垂落枝头,沾了几片雪白的花瓣。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却听见书册下传来慵懒的声音:“买了什么?”
“上好的五花肉,还有新酿的梅子酒。”初拾晃了晃竹篮,故意让酒坛碰出清脆的响,“张婶非要多塞一包松子糖,对了,云涯那小子呢?”
余淮抬手将《山海经》掀开一角,露出半只含笑的眼:“后山练剑去了,说是要赶在晚膳前猎只山鸡加菜。”
他忽然伸手拽住初拾的腕子,惊得竹篮里梅子酒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