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看着黑夜里闪过的一抹红,眸色幽沉。
随后,两人一同赶往了谢母的西屋。
两人到的时候,沈黎已经蹲在了床边,拿着帕子给谢母擦拭嘴角的血迹。
“你们,我不是说了不让晏林去叫你们的吗?咳咳咳……怎、怎么还是去叫了你们来啊……”
谢母又咳了一团带着黑的血出来,见后一步赶来的兄弟二人,便冲着谢晏林道,“晏林,你哥哥嫂子洞房花烛,你怎么……”
“娘,你别说了。”谢晏辞迈步走来,看着谢母憔悴的双目,眼底的红血丝,目眦欲裂。
“咳咳咳……”
谢母又重重地一咳,又是一口黑血吐到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半遮半掩的弯月,有几分凄凉、沧桑地开口道,“晏辞、晏林,娘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
“娘若是去找你们爹了,日后谢家就咳咳咳……靠你们兄弟俩了,你们同胞生的,要互相扶持、同心协力。”
谢母大喘了一口气,见身边蹲着的新进门的儿媳,目露慈光。
“沈黎是个好孩子,娘能看出来咳咳咳……晏辞,你娶了她,是咱们谢家的福气,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也别再给娘白费银子了,就……”
“娘,说什么胡话呐,您还有的救!”
这时候,沈黎突然收了在谢母手腕上探脉的手,打断了谢母的悲叹。
“孩子,你莫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身子已经……”
谢母慈爱地看了一眼沈黎,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娘,我没有在胡说,你的病确实能好!我能给您治好!”
见谢母愣了一下,沈黎也不再解释,直接冲着身旁忧心忡忡的谢晏辞道,“谢晏辞,能拿些酒来吗?”
谢晏辞看了一眼沈黎,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出了房门。
等再回来的时候,男人的手里拿着半罐子酒。
沈黎的九天玄针一直带在身上,宝贝的要紧,从不离身。
她将布袋摊开在床边,根根透着阴冷的玄针在黑夜中闪着银光。
接过了酒后,沈黎将塞子拔开,选了五根较细的银针出来。
酒淅淅沥沥地淋过沈黎手里的九天玄针,酒香也在屋内弥漫开来。
她将酒罐子放到了一边,然后这才冲着已经愣愣地看呆了神的谢母道,“娘,把你右手的袖子撩起来,我给你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