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林死死地握着拳头,还在纠结之时。
黑夜中的谢晏辞已经说话了。
“有人看到你出入赌坊,谢晏林,你是想毁了自己吗!”
谢晏林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哥,我……如今家里这个样子,我也是想给你还有娘减轻负担!”
“所以你就是这么做的?那地方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谢晏辞一怔,随后咬牙切齿道。
“哥,嫂子马上就要进门了,家里如今已经分文拿不出了,若不多挣些银子怎么办?”
谢晏林青涩、桀骜不驯的脸庞上闪过了一抹隐忍,直直地对视了回去。
“我今日赢了三两银子,哥你抄多少书才能有三两银子?再几日,就能还钱清咱们家的外债了,娘的病也能有药钱了……”
“哥,等咱家好了,我肯定就不会再去赌了!”
说着说着,谢晏林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来。
似乎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可盼可期。
“谢晏林,一入赌门深似海,久赌必输、十赌九输,岂是你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谢晏辞阴冷的声音一秒将谢晏林拉回现实,谢晏林重重地低下了头,眼里仍旧有一丝不甘一闪而过。
“家里的事情无需你操心,你不准再去赌了,至于银子的事情……”
谢晏辞猛地一顿,突然想起了沈黎和他的交易。
“不用你来操心了,我会解决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回屋,不过,走了两步之后,又再度回头,看向了院子里的谢晏林。
“厨房里饭还热着,吃了早点睡。”
黑夜里,谢晏林看着谢晏辞的身影隐入屋里。
许久之后他握紧着拳头,随后松开,往厨房里走去。
……
出嫁这天,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
沈家张灯结彩,阵阵鞭炮声后,喜庆的唢呐连绵不绝。
一天嫁两女,再有这几日越传越汹涌的闲话,沈家外边不止有街坊们在,还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好事人群。
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接亲队伍也还在路上。
沈家后院沈黎和沈娇在闺房里换嫁衣、梳妆。
隔着一堵石墙,那头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轻松挤入沈黎的耳里。
“爹娘,女儿不舍你们啊……”
“傻孩子,都要为人妇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秦氏声音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以后到了孟家,可不能任性了,侍候公婆、辅佐丈夫,然后啊尽快给策安生个儿子。”
沈家明也跟着附和,“若是受了委屈,就回家来,有爹在!”
“谢谢爹娘!我……”
说着说着,沈娇多了几分哽咽来。
“我的傻娇娇啊!今儿可不能哭啊!”
那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黎也卸下了沉思,有几分冷笑蔓延在樱唇边。
不一会儿,那边再次响起了秦氏的声音——
“一梳梳到头,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沈黎坐在梳妆镜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铜镜中的绝色女子。
一身火红得能滴出血的嫁衣,衬得本就冷白的皮肤,越发如玉一般皎洁纯粹。
浓妆下,更是让她摇曳生姿。
沈黎和沈娇虽是异母同父,可长得却不太相似。
沈黎几乎遗传了沈母的大半长相。
明艳大方,一颦一笑,便能让周遭的风景失了色彩。
而遗传了秦素梅基因的沈娇,小家碧玉、弱风扶柳。
呵,同样都是女儿,那头欢声笑语,这头冷冷清清。
她真为原主寒心呐!
她冷然地默默拿起了一旁的口脂含在嘴上,轻轻一抿。
本就红润的嘴唇,顿时鲜艳欲滴。
没人梳头又如何,她相信她选中的男人不会差!
很快,简单地画好了妆后,她直接拿起了红盖头就要往外走。
她的那些嫁妆,若不亲自盯着,她不放心秦素梅这个老家伙!
然而,十分不巧的。
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同出门的三人。
沈娇已经戴上了红盖头,被秦素梅搀扶着胳膊。
见沈黎出来了,秦素梅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盖头还不盖啊?”
沈家明还在边上,秦素梅便装得一副母慈模样,“娇娇这边事情多,母亲不能来帮你,你可莫怪我……”
沈黎冷笑着勾了勾唇,“母亲,我的嫁妆可都装好箱了吗?”
听到沈黎突然问起嫁妆,秦素梅的笑容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