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感觉到裴琰的手臂瞬间绷紧,肌肉绷得像铁块一样坚硬。*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侧头望去,只见他下颌线条绷得锋利,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宴会厅门口,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妇站在那里。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眉眼间与裴琰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鬓角也染上了霜白。
女人身着一袭淡雅的旗袍,面容温婉端庄,却在看到裴琰怀里的孩子时瞬间红了眼眶,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包。
不是应该在国外的赵昀清和陈悠宁还能是谁?
说错了,现在应该称呼他们为裴霁清和陈悠榕……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侍者托着的银盘上香槟杯轻微的碰撞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两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一个年轻女孩小声问同伴,她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普通人所比拟不了的。
“看起来和裴总有七八分相像……”同伴迟疑地回答,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毕竟这个圈子里人太多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
一些年长的宾客已经变了脸色。+w`d?s,c¢w¨.·n¢e_t^
李董事手中的雪茄掉在了地毯上,烫出一个焦黑的洞也浑然不觉,死死的盯着面前两个人。
王夫人捂着嘴,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脸颊的软肉里。
面前的两个人和他们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眉间的皱纹在提醒着岁月的悄然流逝。
“真、真的是阿清和阿榕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当年那场车祸……”
老爷子手中的骨瓷茶杯\"啪\"地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上,上好的龙井茶溅湿了他熨烫笔挺的裤管。
茶水还冒着热气,但老人却像感觉不到烫一样,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颤抖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爸……”裴霁清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是多年未曾开口,“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更多人则是用探究的目光在裴家人和这对\"死而复生\"的夫妇之间来回扫视。
裴琰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怀中的儿子往温梨那边靠了靠,高大的身躯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挡在妻儿前面。.萝?拉-小¨说/ -首/发^
“二位认错人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父母二十三年前就葬在裴家祖坟了,车祸去世,死无全尸……”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是在我面前走的……我能确定。
宾客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至今仍是商界不愿提及的伤痛,更没人敢在裴家人面前提起。
谁能想到,本该葬身火海的两个人,如今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们……是谁?”
他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仿佛要把那根上好的紫檀木拐杖捏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悠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晕染开,在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她向前踉跄了几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声响,“爸,我们是有苦衷的……”
“苦衷?!”老爷子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大得连水晶吊灯都跟着震颤,“什么苦衷能让你们抛下年仅五岁的儿子?!什么苦衷能让你们假死二十三年?!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管家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去世了20多年的孩子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开始是不敢认的,可是裴琰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两人就是他心中的两人。
只是裴琰根本就不想认他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太清楚。
只是替自己的孙子感到不值……感到委屈。
裴琰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温梨感觉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握着他的手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她悄悄用指尖在他掌心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