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冷血。”

小姑娘最后留下一句话，失望离开。

周若却说，“你没有做错啊。”

“我们做律师的，又不是菩萨。”

“哪儿能个个都做。”

“做不到的还去做，那不是傻子么。”

周若觉得她这个决定没有错。

不能赢的案子，从源头上就不该接。

林瓷业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做了判断。

顾西舟知道结果的时候，也只翻开那件诉讼看了一眼。

“确定好了？”

林瓷点点头：“嗯。”

“没法接。”

她不想做无用功。

顾西舟便不勉强她，让她自己再挑几个看看，有愿意的可以接，要是实在没有，在公司休息也行。

林瓷觉得有点儿诡异。

“顾西舟最近，对我太好了。”

“好的不像是一个资本家。”

周若：“那还不是同情你。”

“如果连病号都压榨，那他成什么了？”

周若无奈的摁住她的脑袋，让她别多想，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毕竟刘宇阳的事儿虽然结束了，但还有一定的影响。

刘宇阳虽然诬陷没成，一颗怀疑的种子却已经钟在众人心中。

现在指不定有多少人想看她是不是真的靠关系洗白。

也指不定有多少人对她接手的每一件诉讼都持怀疑态度。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也是顾西舟他们最担心的。

“你这样下去——”

“就不是你挑诉讼，而是诉讼挑你了。”

私企的律师，没有光鲜亮丽的履历，加上一堆似真似假的职业瑕疵，除非是傻子，否则很少有人会在有风险的情况下，选择这样一个律师。

林瓷自己也知道。

所以才会在这些被其他律师早就挑剩下的案件里，一个一个翻阅筛选。

翻到一件熟悉的离婚财产分割的时候，林瓷随手划过的笔尖一顿。

离婚诉讼，是她熟悉的领域。

如果想证明专业能力，这种最好不过。

可如果接，能打赢，她以前在国外的纠纷也会被再拉出来，重新被议论。

选择有利有弊。

周若和顾西舟已经决定，不干涉她了。

看她自己。

这种事儿，别人也不好插手。

林瓷想了三天。

第三天上午，准备从档案室提资料的时候，被突然从孵化营回来的林芸打断。

那是上午九点。

林瓷刚到办公室。

正要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措不及防的拍了一下。

“林瓷姐！”

林芸兴奋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林瓷一回头，就看到林芸正戴着耳机，笑眯眯的望着她。

手里还拎了两包零食。

给她一包。

林芸回来的突然，办公室里其他人都觉得意外。

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回来。

林瓷也很意外。

林芸喝着奶茶，吃着早餐店买的零食，含糊不清的解释，“本来我们按时回来。”

“结果我那一组的项目提前做完了，他们要去参加网络安全竞赛，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林芸提前回来的消息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她像往常一样去实验室，刚走到门口，就被收拾东西准备闪人的石跃拦住。

“别去了林律助，我们走人。”

‘项目结束。”

“可以回家了。”

石跃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林芸一脸懵逼，回来路上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陈淤带小组的几个男生加班加点赶完项目，打算去参加比赛。

“听说参加完比赛，还要去外地办理手续。”

“办什么手续？”

林瓷随口问了一句。

林芸摊了摊手，笑到，“我也不清楚。”

“只是听石跃他们说，好像是去外地工作的落户手续。”

“啧。”

“年少有为啊。”

“人家一去外地就可以落户，”

“而且待遇还那么好，真让人羡慕！”

——

林瓷又想起之前在楼道里看到过的那个女人。

这么说，

他已经决定，要走了。

林瓷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了打了个勾。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