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淤笑了一会儿。

眼底神色未明，嘴角的弧度却带着被刺痛后的凉意，眼神里除了一闪而过的落寞，什么都没有。

林瓷被那个眼神刺的心头一怔。

可她还是咬着牙，躲开了他的注视。

“别看了。”

“我真的不是你的菜。”

她摇摇头，有点儿无奈。

“哦？”

“你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把自己当成一盘菜。”

“毫不在意。”

“所以也不在意很任何人的心意。”

“是吗。”

陈淤说的有点儿嘲弄。

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当初还是现在的心意。

林瓷微垂的眼底一暗，也没说话，也没否认。

人还靠在身后的墙上，灯却怎么也没打开。

陈淤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紧绷的下颌线告诉她，此时他的情绪并不好。

林瓷却已经没了耐心。

“我说真的，陈淤。”

“放手吧。”

“那一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并不值得你花费这么长时间。”

“你要毕业了。”

“好好设计，好好工作。”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陪你胡闹，你明白吗？”

她说的理智。

思绪却不自觉被曾经的回忆牵走，根本无法停留。

其实还有一段。

那个夏天，那个吻过后的第十天。

林瓷因为这件事儿跟陈淤冷战，课上的生硬，人也没什么精神，整天除了做家教，一直蔫儿蔫儿的呆在房间里发呆。

时间长了，她去上课的时候，连平时不怎么跟她在一起的周若都发现了。

“你烦什么呢？”

“这两天总唉声叹气的。”

周若觉得好奇。

林瓷没说话，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若再三招呼，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第一句话，就吓得周若愣了一下。

“我可能，喜欢上我的学生了。”

林瓷话刚一说完，就被周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嘴巴，震惊的压低声音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她刚才“大逆不道”的话被其他同学听到。

周若震惊了好几秒。

才终于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桌面上的笔记本，犹豫半晌，才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的学生，你的学生才多大啊？”

——“你脑子没毛病吧？”

——“要不要我今天翘课带你去校医室看看。”

周若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醒。

林瓷无奈趴下。

“我也不知道。”

“就是发生了点事，感觉自己好像，”

“不仅不反感，还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这种感觉让林瓷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和不确定感。

以至于她那两天，一看到陈淤，整个人就僵硬尴尬到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只知道那天晚上那个意外发生以后，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扇他耳光，而是——心跳加速。

没错。

是心跳加速。

林瓷到现在都觉得这个念头很荒谬。

周若当时给她的建议是，“要不你休息几天。”

“调整一下自己的心跳，搞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确定之后，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就快点辞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若和寝室其他几个女生一样。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但该正经的时候，她还是拎的比谁都清。

林瓷趴在桌上没说话。

但接下来，却着着实实迷茫了几天。

那几天，忙着在学校和同学放飞自我的陈淤也终于迟钝缓慢的发现了林瓷的不对。

“你这两天怎么了？”

终于，在她罢工三天以后，林瓷被他堵了个正着。

“你这是要去哪儿？”

陈淤甩校服的动作刷一下顿在半空中，明明已经一眨眼路过，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又停滞几秒，退了回来。

林瓷被堵的措不及防。

连要去书房放辞职信都心虚了不少。

她把手里收拾好的书本和行李箱下意识往后放了放，抿着唇，声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