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走,林瓷就不能关门,她累的有些着急,可这毕竟是别人家,她也不能显得太冷漠了。
于是便大眼瞪小眼的跟他看着。
陈淤被她看的扯了扯嘴角,一双清澈如鹅卵石的眼睛扫过她耳朵背后不知什么时候被黏上的圆珠笔盖。
像极了以前寥寥草草刚一起床就来给他上课的样子。
每次不是丢三落四,就是身上头上粘着不知名的杂物。
他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
看了好半天,才上前一步,伸手被她挡在房门后。
林瓷被逼的倒退一步,直接贴在了墙上。
她倒吸口凉气,瞪大眼睛,刚想呵斥他,你想干什么,就被他干脆利落的揪下了耳后的杂物。
陈淤给都没给她误会的余地,就把那个东西放在她面前,给她看。
林瓷被自己刚才龌龊又愤怒的想法冲昏了头,明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被防备的错愕和无语。
“对不起。”
“我刚才——”
她刚想弥补,就被他转身,毫不留情的带上房门。
“林老师的想象力,还是堪比当年。”
他说的嘲讽,清俊微凉的脸色黑了黑,明显透出一种不悦。
说完以后,房门被人瞬间关上,陈淤也彻彻底底消失。
林瓷站在原地,被漆黑笼罩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上床。
她承认,自己刚才是多想了。
他靠近来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到,这个禽兽,他女朋友可就在隔壁房间啊。
他想干什么?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眼底的防备和一闪而过的厌恶别提多明显了,甚至连怎么下楼回家出去找周若都已经想好了。
像极了她几年前误会陈淤时的画面。
—
五年前。
林瓷接到陈淤塞的字条的那天,她给同样正在做家教的周若打了个电话。
“如果你的学生给你塞字条了,你会怎么办?”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的问周若,可脑子却都是他不久前坐在自己房间里换衣服的画面。
林瓷扇了扇发热的耳背,拿着字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做家教之前,就听说过不少这样的案例。
一个宿舍的舍友还曾好心的提醒过她,“哎,林瓷,你知道吗,”
“做家教有一个禁忌,是绝对不能碰的。”
“嗯?什么禁忌?”
舍友嘿嘿一笑,趴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林瓷当时多清纯啊,整个人都被干懵了。
舍友却毫不脸红一本正经的科普道,“哎哎哎,你别那么看着我行吗。”
“本来就是。”
“现在的高中生早熟,谁没事儿不看几个片子啊。看得多了,很多男生都会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对自己的老师有一些不正常的想法。”
“他们会把荷尔蒙的躁动,当成是一种爱情。”
“这种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们虽然只是家教老师,做家教时间也不长,也万一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对别被年轻的灵魂和肉体蒙蔽了。”
“我不是说所有男生都这样,只是有些顽劣的男生你管不住,尤其是你还这么漂亮。”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否则一旦你脑子一热,很快就会社死,知道吗?”
舍友说的振振有词,让她牢牢记在心里。
林瓷当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
可刚才,就在刚才,她收到陈淤塞进掌心的字条时,就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儿。
“那他给你的字条上写了什么?”
周若也很诧异。
林瓷:“他说,让我明晚下班去楼上见他一面,他有话要跟我说。”
林瓷当时心里忐忑极了。
一面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只是替人上一段时间班,就遇上这种事。
可一面又怕万一真的遇到这种事儿,她该怎么办。
别看她表面表现的很淡定。
可那时候她也只是一个小女生,思想都还没成熟呢。
于是那天晚上,她听了周若的建议。
周若说,“你先上楼,记得带一个录音笔。”
“他要是真的对你不怀好意,到时候你尽量稳住他,也别接受他的表白,先思想上开导开导,青少年嘛,总会有各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