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托尔?”
托尔迷迷蒙蒙间,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意识逐渐回归,感官慢慢恢复,剧烈的疼痛开始遍布全身,浑身上下似乎每个关节都在吱吱作响,每块肌肉都在痛苦哀嚎。 恍惚间,托尔感觉到一只手正在伸向他的脸庞,他顿时清醒了些许,一把攥住了这只手的手腕。 “托尔?!你醒了!” “额?” 托尔晃了晃头,眼前交叉错落的重影逐渐融合,组成了一个白发黑皮的少年模样。 “小不点?” 认清面前的人后,托尔才缓缓松开了手,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但他的后背似乎被破碎的木屑划伤了,骤然传来一阵阵剧痛感。 “呸!” 托尔一侧脸,一口包裹着血丝的唾沫被吐到地面上。 “我昏了多久了?” “没有太久……” 坐直了身子的托尔这时才终于发现,自己刚才躺的位置居然是被移动过的。 而自己原本倚靠的,被托尔砸的支离破碎的储藏室大门,此时已经完全被敞开。 “蔚呢?!”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她去……去找范德尔了……” “什么?!” 托尔一把拽住艾克的脖领,焦急地大声喊道。 “是你把门打开的?你……” 而这时托尔才注意到,艾克的眼圈红肿,眼泪一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托尔顿时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抱怨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他偏过头去,透过本索杂货铺的大门,依稀能够看到大街上的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和血迹遍布。 “别哭,小不点……” 托尔捧着艾克的脸颊,轻柔地帮他拭去了眼泪。 “告诉我,他们都去哪儿了?” …… …… “托尔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皮糙肉厚的,我把他交给艾克了。” “还没醒?” “对,现在估计还在昏迷。” “难怪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范德尔一只眼睛已经青肿,只能半睁着,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三小只,尤其是正着急忙慌帮自己解手拷的蔚。 “你们不该来的……至少该问问托尔,他会稳妥得多……” “我他妈的没时间!麦罗!这玩意我打不开!” 蛮力破锁失败的蔚十分焦躁,一把甩下手铐上的铁锁,麦罗急忙补上,掏出自己的工具开始解锁。 “呼——冷静点麦罗!你一定可以的!” 麦罗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的开锁工具。 啪!啪!啪! “欢迎光临。” 就在几人精神紧绷的时候,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响起。 希尔科领着麾下的众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关押范德尔牢房的不远处,与四人只隔着一道狭窄的铁桥。 “很敷衍的陷阱,但已经足够猎到几只不谙世事的小老鼠。” “希尔科!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他们没关系!” “我不是刚刚就跟你说过了吗?我对你已经没有恨了。” 希尔科平淡地说道,语气冰冷漠然,随后给自己的属下使了一个眼神。 “解决他们。” 希尔科的随从们得令,各自拿着武器,走上了铁桥,向着范德尔等人走来。 见状,蔚站起了身,两手都戴上了范德尔成名的铸铁拳套。 “人多势众,要找到有利地形。” 两个拳头不断碰撞,发出阵阵金戈相撞的沉重声音,蔚毅然决然地站在了铁桥的尽头。 “麦罗,快点解锁,克莱格,去找另一个出口……这里由我来挡住!” …… 哧—— 利刃划过沙石的刺耳声音逐渐靠近,一个身影逐渐走近,最终在废弃的老罐头工厂前停下了脚步。 …… 咚!咚!咚! 虽然蔚只有十四岁,但她天赋异禀,又勤于苦练,还拿到了范德尔的专属装备,简直是如虎添翼,希尔科手下的歪瓜裂枣,基本无法在她的手里撑住一两个回合。 而对面的希尔科,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蔚挥拳的身影,眼神逐渐地恍惚了起来。 直到他的手下被收拾得只剩两三个人,希尔科的瞳孔才逐渐聚焦。 他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小黄毛,小黄毛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在希尔科的眼神逼视下,还是仰头喝下了整瓶的微光。 “额啊!!” 正在奋力挥拳的蔚,被一声非人的大吼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