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要种棉花,还要打通西域的商路。
薛玉成帮宋家人做了很好的掩护,宋家人得以去西域。三月,温度还不高,但是太阳直直地晒在皮肤上,还是会有些发红发热。很多长年呆在这的将士都习惯了,薛玉成也没什么感觉。大家都晒得黑红黑红的。薛澈的脸本来在冬日养白了许多,冬天一过,估计又要晒黑了。薛澈看着自已手背上颜色变深,笑了。以后再见到秦爷爷,他们可不能说他长成大美人了。薛澈上午帮着播种,下午就跟着紫玄长老一起练功,晚上还要看兵书。等看完了兵书,他才有时间给苏知知写回信。营帐里,油灯摇摇曳曳。薛澈再三思索才下笔。他现在的身份是副将云靳的远房亲戚,和云靳住同一个帐子。云靳躺在床上,笑嘻嘻地问:“给谁写信呢?给前年和你一起来送军衣的那个小姑娘?”薛澈:“她叫知知,是我的好友。”云靳:“好友?有多好?”“她救过我,我们一起吃饭、练功、上学,我们还一起打过仗。”薛澈想到岭南的时光,眼里就有笑意。“嗯,那确实很好。你们隔得这么远,光写信差了点意思,你得送个礼。”云靳摸着下巴。送礼么?薛澈想到冬天时和爹一起猎到了一只雪豹,还剩下一小块雪豹皮毛。不大,做不了衣裳,但是可以用来做一双小手套。薛澈继续给苏知知写信。云靳坐不住,过来瞄了一眼。薛澈不让他看,用身子挡住信纸。云靳没瞄到别的,就看见之乎者也,连连摇头:“你是写给夫子还是写给人家小姑娘啊?谁读得下去呀?”薛澈抿直唇线:“知知会读下去,我上次写给她的信,她就读了,她还给我回信了。”云靳:“那她给你回信的时候,也这样写么?”薛澈张了张口,没说话。“行吧,行吧。你写吧,我睡了,困死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精神还写信……”云靳打了个哈欠,脑袋沾枕头,翻个身,帐内就响起了鼾声。薛澈在鼾声中看着信纸,眉头蹙在一起。想了一会儿,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他写好回信后,小心地把信折好,确保信纸的每个边角都对齐后,才塞进信封里。薛澈躺上了行军床,把信封压在枕头底下。说是枕头,其实就是一个包着旧衣的空箭筒。西北军营物资紧张,但总有人会想到办法,让生活稍微舒适一点。油灯吹灭了。夜晚很静。薛澈枕在空箭筒上,闭上眼。希望天快一点亮。等天亮了,就可以找爹安排送回信了。夜空无边无际,在黑暗中与广袤的土地融为一体。长风呼啸而过,吹得天上的星星忽明忽现,地上的帐篷和篝火也摇摇晃晃。摇晃的帐篷里,有一个枕着书信的孩子,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