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茂无时不记着江贼’大恩大德‘,必厚报之。”
左都茂想着任芜湖总兵时的排挤打压,回道。 杨林道:“放心,这個机会,我会一直给你留着。” 就在杨林与吕尚、左都茂说话间,歌舞已毕。舞姬们身姿轻盈,面上带着浅笑,莲步轻移,依次退下。 杨林身旁的家令,也向一边跪着的伶人做了個手势,伶人们伏身叩首,小步退出王府大殿。 酒酣正热之际,杨林带着醉意,道:“吕尚啊,老夫很欣赏你,你年轻,你恭谨,最重要的是,你还是天家外戚,是天子的表侄,这么算的话,与老夫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了。” “可惜,可惜啊,如果你不是天子表侄,老夫真想收你为义子。老夫这一生,嗜武成狂,连個后人都没有,只能想着年老体衰时,收几個义子,待老夫百年以后,让他们守护杨家江山。” 杨林是真的惜才,对吕尚也是真的喜欢。 吕尚道:“千岁春秋鼎盛,至少还能扶保大隋江山几十年,何必现在就想着身后之事呢?” 杨林幽幽道:“老夫戎马一生,最放不下的,就是杨家的江山社稷,或是人老多情了吧,虽然感觉还有些精力,却也开始考虑身后事了。” “罢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都茂,你们先退下吧。” 杨林对左都茂等部将,道:“老夫和飞熊,还有些话要说,这個时辰,也是到了宵禁的时候了,你们是军职,带着老夫的令牌,也能出府。” “诺,”左都茂与一众作陪的将领,起身拱手。 吕尚一见杨林挥退了部将,心头一动,问道:“千岁,您这是?” 杨林淡淡道:“夜色已深,又是到了宵禁,你没军职在身,拿我的令牌出府,一旦被扣押,老夫还要去找左右武侯府要人,太麻烦了。” “飞熊啊,你不如就留在老夫府上,住上一晚,老夫倒是很想和你秉烛夜谈。” 吕尚推拒,道:“家父还在家中等候,要是夜不归宿。家父怕是要着急了。” 杨林直接道:“这個好办,我会让家令带我令牌出府,向齐郡公说明原委,想来齐郡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应该同意你在王府住上一晚的。” 靠山王府的家令,同时也是靠山王帐前将领。 杨林以军法治家,他的王府犹如军营一般,自上而下无不行的军法。 “飞熊,老夫带你去個地方,跟我来,” 说完,杨林也不管吕尚是何反应,就向殿外走去。 吕尚看着杨林的背影,轻声道:“这就是靠山王杨林,” 对于靠山王杨林,吕尚还是有几分敬畏的,这位计都转世的大隋皇叔,简直就是《封神榜》中闻仲一样的人物,其一生彻底诠释了何为杨林不死,大隋不亡。 吕尚跟着杨林,俩人穿过回廊,又过花园,经过耳房,最后在王府深处一间阁楼前驻足。 “千岁,这是何地?” 看着阁楼的青铜门,吕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杨林平静道:“这里,是老夫收藏藏品的小楼,当然,比起无名小楼,老夫很想称他为英雄冢。” 吕尚低声自语:“英雄冢!” “没错,就是英雄冢,老夫亲手所建的英雄冢。” 杨林推开青铜门,走入小楼,吕尚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小楼。 小楼中,兵器如林,寒气刺骨,长枪、大刀、画戟、双锏,各种兵器静静陈列在兵器架上。 “老夫自十五岁从军以来,历经大小千余战,每一次恶战,老夫都会将败将的兵器收起来,这间小楼里的所有兵器,都是老夫的战利品。” “这些兵器原来的主人,不是枭雄悍将,就是盖世豪杰,他们虽败亡于老夫之手,但老夫敬佩他们的气魄。” “在这当中,堪当老夫劲敌的有两個人,一個是北齐大将秦彝,一個是前朝大将尉迟勤。” 吕尚目光环顾楼中兵器,道:“这两位,想必都是极其厉害的人物吧?” 杨林肯定道:“当然,这俩人都是不世出的豪杰,秦彝的翻身锁喉枪,还有撒手锏,都是当世一绝。只可惜,老夫当时打死秦彝的时候,只得到了他的虎头錾金枪,却遗失了瓦面金装锏。” “确实可惜,” 吕尚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这瓦面金装锏也不算是遗失,应该是在秦琼这個正主的手上。 想到秦琼,吕尚再看杨林,神色已有些怪异。 杨林这一生,可以说是从未看错过人,唯一一次栽了個跟头,就是栽在秦琼的身上。 都说宁要桃园三结义,不要瓦岗一炷香,秦琼这人是喂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