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像我这样性情超脱者,人纳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被差点挤出寮屋的张贵见状,心中暗觉好笑。
索性真就施施然的离开了‘公量堂’,独自一人在镇城闲游起来。
就这样不知逛过多少间前所未见的铺子,时至傍晚。
他走过一家老旧的石屋前。
无意间望见门上挂着的,锈迹斑斑的生铁匾额,‘不知杂货’不由微微一愣,好奇的走了进去。
铺子里只一个瞽目的青年,在柜台上麻利的用小刻刀,刻着盲书。
听到有人进门,耳朵微微颤了两下,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
“兄台想看什么尽管看。
但有些东西是古董来着,还请不要随随便便的拿在手中赏玩。”
“好的。”张贵下意识的点点头道,可想到面对的是位盲人,心中不由有些好奇,但有些话出于礼貌却不好问出口。
结果那瞽目青年眼盲心明,一下‘看’出了他的心思。
笑了起来,“我的眼睛虽然天生便看不见,可耳朵却灵的紧。
对于自家铺子里的东西如何摆放又都铭记在心,所以谁一动都能知晓。”
“听起来掌柜的你是位奇人啊。”,张贵听那瞽目青年说的神奇,不由赞了一句。
“长金鳍尾地窟脉镇府位置特殊,建成至今‘千毁万修’。
市面上多的是不知名的奇物,但我是奇人却说不上了。”
瞽目青年放下手中的刻刀,笑着摆摆手道:
“兄台需知,我这祖传的铺子名叫‘不知’的原因,就是因为收的货里颇有些,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玩意,有何用处的奇物。
客人想要买到的东西物超所值,全凭眼力。”
“掌柜的莫要玩笑。
不晓得自己所收之物是什么,却愿意真金白银的去买。
不知道自己卖的东西是什么,却能转卖的出去。
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铺子?”
对于张贵的质疑,瞽目青年笑道:
“是这样的,我虽然是个瞎子,但因为家传的关系,见识广博。
并且祖祖辈辈血脉里流传着一种特殊的本事。
能凭着直觉感应出某样不知名的奇物,是否存在价值。
就好比这一叠古时候的皮纸书,虽然内容模糊,字迹、图画混成一团,着实难以分辨。
但我却能凭着触摸古书,书写、绘画时墨痕的凸起,大致猜出它的内容,应该颇有价值。
还有这个陶罐。
看起来烧制的简陋之极,只在灌口处有指甲盖那么一小块红彩的斑痕。
可我直觉它很不凡…”
但他嘟嘟囔囔说了七、八样,自己看好的隐性‘好货’,却不知道吸引住客人的只有最先拿出来的皮制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