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虽然预感自己要咸鱼翻身了,却没想到这么的赶。
纳闷的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怎么个节奏。 大正月里两天就让我从平民百姓,变身朝廷武官。 平阳张家的家老是想抢孝帽子戴吗? 不过这老头既然是九江带来的,必然不会有假。 嗯,可能是大人物说句话,小喽啰跑断腿。 老头想巴结家老,所以表现的这么上杆子吧。” 这么想再看眼前的老牛马,疑惑就变成了怜悯。 张贵声音都变的柔和了起来,“那好,咱们这就去宗祠。” 明宋大族的规矩。 家族坟地里头埋着多少死后被皇帝赐谥号的,祖宗大体。 祠堂就能供奉多少在正位,吃香火的牌位。 能在正位供奉多少牌位,就能造规制多高的祠堂。 而平阳张家当初被族中‘大出息’张四维的政敌,下死手在北疆隆晋赶尽杀绝时。 祖坟都让人刨了。 以至于家族在南国重新立住脚,想迁坟都没法子迁。 连累的祠堂想建大发点都不成。 不过无论如何,基本的体面还是有的。 平阳张家祠堂的正门乃是左右统共八扇,每扇七尺宽、二丈高的,赤红槐木升仙门。 门上雕着精细的‘群贤登天图’。 祠堂外竖着,‘文臣下马,武官下马’的回避碑。 算是家族恢复元气后,当朝皇帝给的面子。 不过石碑前的牌坊数量只有五个,又表示这面子也不太大。 张贵小时候来过这里瞎逛,但次数极少。 因为他是穿越人士,这一世的亲爹又薄情,抛妻弃子。 所以从心底里感觉平阳张家的祠堂,跟自己毫无关系。 也就没关注过一应家祭的规矩。 来到祠堂石阶下见祠堂大门紧闭。 张贵奇怪的歪头小声问张九江, “刚才说的这么热闹,怎么我都族中大才了。 补录家谱,祠堂门还关着呢?” “你这种档次的大才补进族谱,开侧门就可以了。”,张九江揶揄道。 一旁的张七贯年纪虽然不小,但耳聪目明,隐隐听到两人对话,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明宋规矩,家中立宗祠的名门大族,祠堂内的祭祀统分四等。 最高的名为‘掌祭’,又称‘掌庙家老’。 这里的‘庙’指的是家庙,也就是祠堂。 表现出东胜州传古大族以祖宗为神灵的,传统法度。 轻易的不会露面,神神秘秘。 次等的名为主祭,兼任族中‘庙内家老’,也只在阖族大祭时才会出现。 再次的名为大祭,也有着独立住持祭祀的资格。 一般情况下规模小中的家祭,都由他们上阵。 最底层的祭祀名为小祭,顾名思义就是碎催 但无论那个等级的祭祀,在某种程度上都代表着祖宗的脸面。 实权方面虽称不上多么煊赫,但也绝没族人敢轻忽…… 张贵登上石阶,按规矩独自一人灰溜溜的从侧门,进了祠堂。 等着他的就是个样貌英俊的小祭。 两人相见后,那小祭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领着张贵,来到祖先牌位前三拜九叩。 之后便打开早就折好页的家谱,把‘张九贵’这个名字,填了进去。 作完一切,小祭定定看着张贵,眼珠一错不错。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张贵明白了过来。 急忙从衣袖摸出两块银锭,塞给了小祭,“多谢大人帮忙。 天寒地冻的请您喝杯水酒,暖暖身子。” 这是他准备请张九江喝酒的私房钱,统共五锭十五两。 小伙伴一直自愿自发的帮衬张贵,虽说只要交情深去路边摊跟大酒楼都是一样,偶尔也得敞亮一回不是。 但没想到这酒钱的一部分,现在却成了小费。 更没想到的是,那小祭拿了银子,在手里垫了垫,眉头竟皱了起来。 哼哼唧唧不屑的轻声道:“小门小户,好不寒酸。” 古语有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自古以来就算皇帝吩咐办的事,也总要给经手人些好处。 小祭能够把张贵添加家谱后,再讨要好处已经是难得的了。 说句怪话又能如何。 可张贵如今已经起势,当上了草台皇帝,脾气也是见长。 没惯那小祭,劈手把给的两锭银子又抢了回来, “给你利是还挑肥拣瘦,大年节的挤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