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背,吐出一口黑血。
“丹银……”他嘴唇发黑,目眦欲裂,只能撑地低吼,“贱人!贱人!”
她竟敢给他下毒。
这个女人心如蛇蝎,当真是红颜祸水。分明昨夜还在他身下妩媚缠绵,一转头竟要他性命。
他满目不甘之意喷薄欲出,此刻只想杀了那个女人,可指尖触到刀柄,手中却没有一丝力。
他趴在地上痛苦挣扎,费尽全力才握起那把刀,却被人冷冷一脚踢开。
“你……”
裴谙棠冷睨他苟延残喘之躯,手中的剑在他腹背寸寸游移。
“放我一马……”海云尔满口黏腻,张口断断续续,“我与你无冤无仇,都是丶都是丹银的计策,都是那个女人,你去杀了她……”
“无冤无仇?”裴谙棠铠甲上的冷光晃人双目,“燕京有位年轻的官员,名为梁延春,你还记得吗?”
海云尔顿时惊慌,想竭尽全力往前爬,却被一脚踹到心口,滚至几步远。他又呛出一口血,失焦的眸光震颤欲裂,最后亲眼看着长剑刺穿他的心脏,带着惊恐闭目。
裴谙棠收剑入鞘,独自背对苍凉大漠中的一轮残阳,黄沙淹没他的衣角,覆盖他的手足。
他伫立良久,直到停栖于落日青山间的孤雁展翅高飞,自由翺翔,才转身微微一笑。
延春,我为你报仇了,一路走好。
愿你来生少年得意,银鞍绣障,杯引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