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过来,等人来了你们即刻就走,莫要教人看见。”
“我记住了。”江潇潇一早便准备好,已是胸有成竹,“我去借了一匹马来,我们可以骑马前去。”
“好,小心点。”凌玉枝虽面上随和从容,却不免心陷担忧。
她与温乐衍商议的这个局,布了这几日,成败便在今日之间。
正值凛冬,莲雾山芳草衰败,无早春时茂密葱郁之景,寒风不留馀力地侵袭着这座山头。
细雨飘散,冷风刮人肌骨,一匹骏马溅起泥水,女子紧扯缰绳,马立即止蹄嘶鸣,停在山间宽道里。
“菡真,冷不冷?”江潇潇牵她下马,裹紧身上的厚衣,牙关都不禁打颤。
“不冷。”狂风将贺菡真白皙的t面颊吹的通红,“潇潇,你好厉害。”
话语一落,眼中又恢覆平静与幽深。
江潇潇抿唇淡笑:“回头我教你骑马。”
山路尽头处,温远不明所以地被人带出来。冷风吹面,他打着寒颤,心中越发不爽,“我们……我们去哪啊,我哥哥呢?他不来吗?”
“公子一路往前便会有马车来接您。”
“那你们不护送我去吗?”他看着身后之人止步不前,也软怂地停下脚步。
“这并非我等的职责,小人告辞。”言罢,一行护卫策马离去。
温远含恨怒骂几声,山头风声盖耳,他漫无目的,只能一路向前走。走过狭隘的水流小径,拨开盖过脚踝的野草,一条宽阔石路便横现眼前。
他累的气喘吁吁,衣服被枯枝划破了几道口子。望见路时,激动之下踩到一块凸石,冷不防崴到了脚踝,他坐下放声咒骂:“疼死了,也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
空谷荒山间,远处只有两人一马立在路中。
他看清那两位女子身影的同时,对方也在朝他走来。
他起初不以为意,看见江潇潇时目露狠光。直到看清贺菡真从袖中拿出一把短柄匕首,才慌作一团,放声叫喊。
“你们想做什么?”脚踝传来的疼痛让他挪动不了一步,只能坐在原地惊恐喊叫。
寒风扬起贺菡真的发丝,心中的恨意在这一刻化为汹涌风声,她正迎着耳边怒涛,一步步朝他走近。
温远抵足后退:“你想做什么?”
她满心刺痛,通红的眼尾困不住泪水,“你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我们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可能对你而言,我们什么都不算。但我只有我弟弟一个亲人,他对我来说,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肯放过他?”她发了疯般对他拳打脚踢,可惜她用尽全力,都不能让他尝到一鸣所受的一丝痛楚。
“是你们,你们看我的笑话!”温远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充其量只是拿刀作势,决计不敢伤人,“我受过的奇耻大辱,通通都要在他身上讨回来。你们是不算什么,就算你们千方百计抓到我,官府那帮人也不敢动我,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
他嘲讽相视:“只盼天涯海角,到时还能重逢啊。”
江潇潇一腔愤意翻腾,死死握紧双拳。
贺菡真挥刀,毫不犹豫地向他臂膀处刺下两刀。
白衣顿时被鲜血染红一片,温远双眼一翻,疼得只剩哀呼。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声响震得栖伏在山林中的孤雁展翅高飞。
江潇潇果断上前夺过贺菡真手中的刀,新仇旧恨浮现心头,她对眼前这个人已是无比厌恨。怒火化为热意缭绕手心,她握起刀往他手臂再刺一刀,这一刀深沈触骨。
温远急呼一声,耳边萦绕着她冷冷的威胁,“你若敢再喊一声,我便再往你身上多捅一刀,你不妨自己数数看,你还能再喊几声?挨得住几刀?”
他只能不住地摇头,浑身被冷汗浸湿,只能咬紧牙关忍着痛意,“我不喊了,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
“你看不起我们,如今还不是要在我们这样的人手下求饶?”江潇潇将匕首扔于他脚边,锋利的刀光一闪,吓得他哆嗦后退,抖如糠筛。
“这几刀,还远不足消解我们心头之恨,也远远不够偿还你的罪过。我们可不会重逢,我们要在阳光下生活,而你,却只能在阴寒处赎罪。”
远处马蹄声逐渐逼近,江潇潇立即沈静思绪,拾起掉落的刀收回鞘中,扶起瘫软的贺菡真,“走罢,菡真。”
贺菡真擦干眼泪,眼中恢覆灰冷之色,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