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凌玉枝拉过她,两人朝后方相反的街市走去,“快快快,不能耽搁,我们去典玉阁。”
芮娘不放心道:“可会半途遇上她们啊?”
“不会的,她们去的不是那条街。”
可时间也不多,她们去消食自然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回来,须得比她们还快一步。
两人急忙赶到典玉阁,所幸那对紫芙蓉耳铛还未被其他客人买走,依旧搁在盒中,珠光明亮,熠熠生辉。
这对耳铛不比其他步摇发簪便宜,一问要足足二十两银子。
凌玉枝与江潇潇已经凑好了钱,后来芮娘也添了几两,算是三个人一同买下的礼物。
一路赶回玉生烟,未喘息片刻,贺菡真三人便回来了。
三人远远拎着纸袋招手:“买了蜜饯,酸青桃条丶甘草梅饼丶樱桃李果和冰糖金桔。”
凌玉枝极力让呼吸平缓下来,如寻常语气一般出言调侃:“你们不是出去消食吗,如何越消越多了?”
贺菡真心情十分愉悦,笑的甚欢:“是我想吃,便买了一些,大家一样挑一些罢。”
午后的日光正甚,街景明媚,各处店肆宾客满盈,唯有她们的玉生烟闭门歇业,偷得清闲。
芮娘挤眉弄眼:“前些日子从淮州的一家茶商那里订了几车上好的茶叶,左右眼下闲着也是闲着,谁陪我去一趟渡口点货?”
“啊?”江潇潇拉着贺菡真,佯装失落望去,“我们才刚从渡口回来,累死了。”
芮娘只能放过她们,另寻目标:“阿枝,走!”
凌玉枝无奈合上书,“你就知道使唤我!”
“你们去罢。”贺菡真道,“几间雅室中还堆了些用不上的杂物,我与潇潇下午将那些东西都清理一番。”
“那辛苦你们了,我早些回来帮忙。”凌玉枝接过芮娘递来的账册,催促着她动作快点。
待走出贺菡真她们的视线,这两人摇身一转,朝住处奔去。
“我们早上买的菜可都送过去了?”
芮娘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早托人送到你们门口了。”
“好,希望潇潇稳住,莫要让菡真起疑心。”
赶回住处,门外果然放着几只大菜筐,各类瓜果蔬菜丶新鲜蛋肉鱼虾将筐子塞的满满当当。
“嘿嘿,硬菜,先将肘子炖上。”芮娘抱着一只半斤重的大肘子走向厨房,稍作清洗后加入各种香料冷水下锅炖煮。
凌玉枝拎了两只装满水的木桶进去,一只里面是活水养着的虾,还有一只桶里正游着一条鳜鱼。
正好做一道金丝虾球与一道清蒸鳜鱼。
话梅排骨定是不能少,她一直记得菡真最是喜欢吃她做的这道菜。
两人厨艺早已是炉火纯青,配合起来游刃有馀,还没等日头落山,菜香早已飘荡整间屋子,炊烟缕缕升腾。
另一边,全然不知此事的贺菡真将雅间内的瓷瓶桌凳擦的一尘不染。于她而言,做什么与累不累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便是大家能一直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她从前是不敢想的。如今能置身其间,自由自在,她已是无比珍视眼前的朋友与这番快乐的光景。
贺一鸣翻了翻袖口,攥紧掌心,若有所思地走到贺菡真身旁,干了一下午的活,他神采奕奕的眼神中有些许倦色,“姐姐,我累了。”
贺菡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罢,家中还有点心,先吃一些。”
“好。”贺一鸣爽快点头,“那我先回家了。”
往日里他从未喊过累,今日以此为由提前回家,其实也是一个借口。
他想去做一件事情,但是不能告诉姐姐。
他一直记得与姐姐刚来燕京时,他们身上的包袱被偷,万幸一些银子放于另一只包袱内。
但幼年时,阿娘曾给姐姐添置了一只玉坠,是姐姐最珍贵之物,却随着那只包袱被贼人一同偷了去。
丢了玉坠,姐姐曾茶饭不思,几夜也未睡好觉。后来他们去了燕京的各大当铺寻找玉坠的下落,皆是无果而返。
直到昨日,他去聚品斋买点心时,望见隔壁琳琅阁列出这只玉坠子售卖,他走进去仔细辨认,只一眼便笃定是姐姐丢失之物。
一问再买回来要三两银子,他昨日带的钱不够,便叮嘱那掌柜务必给他留一日。
恰好今日是姐姐的生辰,为给她一个惊喜,他定要找个借口,拿攒下的钱将东西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