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热忱与喜悦:“那是个好去处,比我们这处都好,原先是茶楼,我们却不一定也要开茶楼。若是能买下来,只消像如今这般经营,那生意定不会差。加之人流往来大,楼中环境也宽敞,我觉得,定能门庭若市。”
她也没想到,当初她们一同道出的那个憧憬,竟会来得这般快。
“菡真呢?”
贺菡真也淡淡一笑,心中觉得十分可行,“可行的,若有更大的去处自然是最好,我们这处虽沿途是官衙,但还是不比城东热闹。”
“好!”
凌玉枝看她们都认同,爽快一应。有这个打算,接下来再考虑银子的事。
其实她在章州半年,又加之江庭书院那边给的抚恤,身上还是有点积蓄的。虽偶尔吃吃喝喝,银子也花在玩乐上不少,但总归留了后手,次次及时止损。
好在存住了钱,不然如今可真是在这痴人说梦,空谈大话了。
“我身上……待我回去再搜罗一番,百两是没有,八九十两凑凑应是有的。”
她早已把现银换成了银票带来,早知今日,往日她还能再省省,或者再起早贪黑些……
江潇潇也在心中默数着数目,“阿枝,我比你多一些,我从前还存了些的。”
唯有贺菡真垂着眉眼,话语渐小:“我身上的银子盘下了这间铺子,只有这段时日赚了一些,与你们比起来算是微薄了。好在这段日子有你们,客人还多些。不如,我们可以把这间食铺也卖出去?”
“不急。”凌玉枝抚上她的肩,摇头道,“变数太大,我们先去看看,若是可行,再商议转卖的事。”
“我可以借你们银子。”芮t娘还因为上次之事心中有愧,是以这段时日在任何事上,她都想尽力帮帮她们。
她也想将来她们能把店肆开在她对面。
“我出资,我同你们一起做都行的!”
凌玉枝戏谑笑问:“那你表哥怎么说?他舍得放你走?”
芮娘面泛绯红,转而又提:“或者我只借你们钱,反正一条街中,我不怕你们赖账。”
“那你可要慎重,还不起我们可就懒账的。”凌玉枝怡然调笑。
她可真是不后悔去趟江庭书院,认识芮娘这个朋友。
不过几面之缘,竟没想到还有如今更大的牵绊。
她也明白,借人借力,终归与借钱是不同的。
不论是何物,只要它不属于自己,就算身旁任何亲近之人持有,那也不是自己的。
但有人肯为你付出,那必然是已经发自心底重视你。
所以她并未立刻回应芮娘,而是想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定夺,因为她不能随意辜负他人的珍重。
她提议:“那我们先去茗玉轩看看?”
茗玉轩茶楼是一幢两层小楼,但也算个正经茶楼,里面各色摆设一应俱全,楼中以诗画帘幅布置装饰,风雅且朴素。
但昔日旧景不再,如今茶楼一角已是木块摇曳的废墟,里面桌椅茶盏皆混在尘土与泥木中,又经雨水的侵袭,处处凌乱不堪,简直无处落脚。
断木残垣前,两拨人面红耳赤,吵的不可开交。
连来往的路人都看的疲倦,皆渐渐散去不理,可茶楼前不可相让的话语声还在兀自继续。
气势汹汹的是茗玉轩的东家高敏,他指着对面一群人,耐心似被消磨,已然开始破口大骂:“我说朱天成,亏你还是同州大户,就你这般言而无信的小人还能做得成一派家业,我看你莫不是偷鸡摸狗起家罢?通家也全是些不义之财!”
“你!”叫朱天成的商户远不及高敏蛮横无礼,他此刻仰起脖子涨红了脸,据理反驳,“高老板,你何故要恶言伤人,我同你定下契约是不错,可这地契未盖官府的红印,即便谈得再妥那也是废纸一张。”
高敏暗道一声伪君子,大骂:“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你与我谈妥了要买下我的茗玉轩,我可是将那些上门询价之人统统拒之门外了,你如今翻脸不认,你叫我如何是好!”
“可飞来祸端事发突然,谁也未曾料到一场风雨便能造成今日这般场面。高老板的茶楼如今塌了一角,既不负责找匠人修缮,又不肯降些价钱,仍在此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让,我花银子买下还得贴上许多财力物力。总之,我是不想再谈了!”
“你别走!”高敏带着一群人上前拽人,“明明说好了的,你这道貌岸然的小人,公然不遵信义。”
朱大成带来的人拦住对方那边一拥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