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开的那一日,我不是去卖糯米粉嘛,结果路上有个小贼摸走了我的荷包,我追贼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谢临意的一壶酒,他没让我赔,眼看下雨,还赠了我一把伞。”
“还有那日何家一案,你被牵扯进去,我与阿元去县衙找你,那门吏仗势欺人,也是他为我们解的围。”
凌玉枝倒不是怀疑谢临意的人品,能与裴谙棠交好的人,也定是良善正直之人。而且从江潇潇的话里,也见得他是个好人。
她盯着江潇潇起了淡淡一层绯红的两腮,见她眼神不自在地忽闪。
江潇潇低头轻声道了句:“他说,他家中也是在京城为官的。”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昨日烟火下那支珠花簪子。可彩云易散琉璃脆,烟火转瞬即逝,再好看的珠钗也会断折无光。
站在高处的人看下面,只需要低头俯视,而站在低处的人看上面,则要踮起脚仰望。
而且她可能真的没有第二次勇气了。
凌玉枝看着她满眼尽是郁结的愁绪,恰逢馀晖洒落满庭,她指着漫天橘红的馀晖道:“潇潇,你看,夕阳好看吗?”
“好看。”
“那它明日丶后日丶大后日……还在不在?”
江潇潇点头:“肯定会在啊。”
“对。”凌玉枝粲然一笑,“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有一瞬,世间有贪财好色的小人,也就有清正良善的君子,上天定不会如此,让一个人遇到的总是前者,或许下一个就是最好的。你放心,我帮你打听打听。”
江潇潇长舒一口气,简直想冲上去抱她。
凌玉枝看着她泛着油光的手,吓得落荒而逃,“洗干净再来抱我!”
两人周旋良久,直到转累了,才终于乖乖地干起正事。
“阿枝。”
“怎么了?”凌玉枝擡眸。
江潇潇凑到她跟前,忍着笑强装犀利地问:“那你喜欢裴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