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崔闻之,虽说同为读书人,他却未曾起一丝上去结交的冲动。
崔闻之见他不欲交谈,只好笑笑应了凌玉枝:“再不出来转转真是要读书读傻了。”
凌玉枝送了几个生煎给阿满吃,阿满得了吃食还硬要拉着凌玉枝陪他玩。
崔闻之阻止了阿满扒上去的手,摇头道:“别淘气,先跟哥哥回去,阿枝姐姐还要忙。”
凌玉枝收了那筐荔枝,定是要寻个空闲上门道个谢,她捏捏阿满的小脸,道:“先乖乖跟哥哥回去,等晌午我来你家中找你玩好不好?”
阿满点点头,不太情愿地被崔闻之拉着走了。
待人走远,裴谙棠声无波澜地问了句:“凌姑娘与方才那位公子相熟?”
凌玉枝怎知他问此话带着一丝私心,照样如常般如实而言:“崔大哥吗?他是阿满的兄长,为人古道热心,我们常打照面,先前有些不讲理的客人来找过几次麻烦,他也出手帮我们摆平了几次。我也羡t慕阿满,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裴谙棠听罢,负起的手悄然放下,立回胸前隐在广袖中。
看着在一旁晾了一会儿的裴谙棠,凌玉枝回过神来慌乱致歉:“耽误你了,我即刻给你写!”
在现代写的一手漂亮的字,不代表在古代也能写出一手好字,她苦练几个月,还是东倒西歪一笔烂字,突然有点后悔怎么这么有自信说写给人家看的。
“认得清吗?”凌玉枝尴尬笑笑,“我再给你念一遍如何?”
白纸上是几行方正歪斜的字,许是太急促,空白处还滴了几滴乌黑的墨渍,裴谙棠接过纸章,嘴角微扬,“无妨,认得清。”
等字迹干透,他把纸张叠好,攥在手心。
“哦对了。”凌玉枝趁着无人,悄声问了问案字的进展,“你那日说的那个人,叫庄廷生的,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何济延之死,应该不是他……”裴谙棠把从庄廷生到刘隐月以及查到的有关线索都与她道了一遍。
“……有个叫刘隐月的女子,也于五年前失踪在那桩案子后。”
凌玉枝眉眼渐沈,这案子扯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两人又聊了几句,裴谙棠准备要走了。
那筐荔枝剪下的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他移开双目,临走时道了句:“荔枝虽味美,但性温热易上火,还是不宜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