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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影踪

锦纹氅衣来开门,接了茶就掩上了房门。不过小人听老爷的声色如常,并无何处不同寻常。”

那盏未喝完的茶如今还放在孟歆儿房中的桌案上,桌案上除了一只茶盏,还放置着一方砚台和一对插花瓷瓶。青花瓷茶盏里的茶水早已凉透,浸得发黄的茶叶沈在茶水下。

“就是这里,那盏茶如今还搁在桌案上,我未曾动过。”孟歆儿带着众人进来。

事发已久,凶手若真是在茶水里下药毒害的何济延,那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府中人。

那从何济延毒发到现下,凶手也有机会可以掉包换掉证物。

事已至此,裴谙棠也还是让人来验了这杯茶水是否有毒。

但结果不出所料,果然是无毒的寻常碧螺春茶。

正当此时,外面一位步履维艰的女子在身后丫头的拉扯下硬挤了进来。

女子发髻凌乱,穿着看似陈旧不太体面,微张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她这一闯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只见她伸出手在四周胡乱挥舞一通乱指,歪头歪脑也不知是冲这些人谁喊道:“鬼,鬼!有鬼啊……”

喊声尖锐又沈缓,竟是听着有几分凄厉。

孟歆儿听闻心如乱麻,顿时脸色大变,颤抖着抓起身旁谭颂的手。

那女子看到了孟歆儿,兀然朝她指着站的地方一指,玄虚道:“就在那,就在那!”

“啊——”孟歆儿被这一指吓的大叫,惊慌中推了一t下站在身旁的谭颂。

谭颂被她一推手没扶稳桌角,手肘与那盏茶相触而过。只听哐当一声,瓦片炸开,七零八碎。

恰好一片溅落至裴谙棠脚边,他低头望着这一地碎瓦片入了神。

“你们是死人不成?还不快把她带下去!”叶氏厉色毕露。

很快几个丫鬟上来连拖带拽地把她拉了下去。

“这是何人?为何口出此言?”谢临意问。

叶氏脸上闪过几分尴尬,解释道:“这万氏是老爷前几年从云县带回来的,后来突发痴症,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她说的话大人们别当真。”

谢临意目光依旧追随着被强拉下去的那道身影,微微朝裴谙棠颔首,“你先问着,我到处转转。”

大理寺不养闲人,不赋闲官,裴谙棠深知他的能力,此举定有用意,就随他去了。

那头谭颂还在安慰被吓楞了神的孟歆儿:“孟姐姐,别怕,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孟歆儿脸色煞白,全靠袖下扶住桌角才极力站稳,再问她有关事发前的种种事,她现下惊吓过度也未必记得。

裴谙棠只好先让孟歆儿与谭颂各自回了自己的房中。

当然孟歆儿此前的话也不可全信,当日除了何济延与她共处一室,再无旁的人。

如今何济延死无对证,只凭孟歆儿一张嘴,无论说什么都还都存有疑点。

何济延死于非命,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无论是家中亲近之人亦或是生意场上结交之人都有加害他的可能。

且如今还没查清他中的是什么毒。

更别提在何处中毒,何时会毒发,这些暂时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当晚或者毒发当时中的毒,前一天或者前几天都有可能。

此刻屋里只剩叶氏带着几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夫人,昨日晚上你在何处?”

叶氏道:“一直在房中,戌时就歇下了。”

裴谙棠问:“夫人与何老爷感情不睦?”

不然不会对着何济延的几房妾室这般恶语相向。

提到这,叶氏一时哑然,何济延这些年寻了一房子莺莺燕燕,被迷得晕头转向,对她这个发妻不冷不热,夫妇俩没少因着这事吵架。

她对何济延有过早年的爱慕也有过和后来怨恨。

可再看不惯不过是家宅闹得不宁,狠狠骂他几句,何济延也不与她计较,由着她来。

可怎会想到一个人如今就这么没了。

叶氏想的双眼发涩,急着用帕子掩了掩泪,“他本就对我忽冷忽热,自从寻了那几房狐媚子,心就再也没留在我这,这几年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也不知这个冤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如今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等声声低微的啜泣断了,裴谙棠又问叶氏:“在何老爷遇害这几日前后,可有其他人到过府中?”

何济延是生意人,接触的各路人鱼龙混杂,万一在财路上和谁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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