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这孩子多好啊,为什么要赶他走啊?”
汪槐长得很高大,而且还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煞气。
不过,这农人却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这个地界,距离季取不远,还是很安定的。
汪槐:
他现在能说什么呢?
“来,孩子,饿不饿啊?”
“吃根黄瓜。”
“我家娃儿也跟你差不多大呢!”
“天天吵着要去参军,说是要去保家卫国,收复失地的你说说,战场是那么好上的吗?就算咱们乾元军再强,那刀枪无眼的,也有死上一说。弟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农人热心肠地从竹框里拿出来根黄瓜来,交给了汪宏博的手上。
一边抱怨似的,絮絮叨叨地朝着汪槐说道。
“兄弟,这不好吧?”
汪槐看着汪宏博手中的黄瓜,又听着农人半是抱怨,又半是自豪的话,一时间有些无言。
这里的世界,比他想象之中,似乎还要更好一点。
东边的百姓都啃草皮了,谁家有点东西都藏好捂好,哪里还有愿意把吃食拿出来,送给陌生人的?
百姓家的男丁,那都是强行征召,甚至有虏进来的。
那里有这般朝父母吵着要去应征的?
这般景象,似乎也就只有他刚刚登高一呼,万众响应时才有的。
那时还有些原因是大家忍无可忍,过不下去了,这才奋起反抗的。
“咱们干皇年年发新种,抗虫抗旱,收成可比以前强太多了。赋税还降了些,这几年季取降神迹,老天爷也是风调雨顺,咱们家都有馀粮,有饭吃。”
“咱们陛下真是上天派来拯救咱们乾元的!还有靖安侯、忠勇侯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相助,定然是天神下凡,天佑我乾元呐”
农人仰起头来,眼中虔诚的尊敬不似作伪。
曾几何时,汪槐也得到过这些信任,甚至还更为狂热。
但是,他没有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
“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农人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逃难来的?”
汪槐摇头:“离家久了,有些念家,想回来家乡看看。”
“大兄弟,听我一句劝,可千万别往东边去了,出了慎江,那可就不好过咯~”
“再等些时日,咱们陛下率军东出,定能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血衣逆贼清剿,天下太平了,想去哪就去哪”
对比有些强烈,汪槐感觉自己又被扎了一刀。
汪宏博将黄瓜还给了农人:“大叔,谢谢你,我不要你的东西。”
“我们还有事,就先别过了。”
“唉?”
农人拿着手中的蔬菜,看着几人离开,摸了摸后脑,有些不甚明了。
他分明关心那小孩儿,却又感觉自己好象被他怼了。
他自己还不知呢!
当着当世霸主的面儿骂血衣军,还好好活下来的,他该是第一个了。
“父亲”
走了一段距离,汪宏博有些关切地看了眼汪槐。
“比不了比不了啊”
汪槐只是苦笑了声。
他总觉得是萧歆玥幸运,得了明辰的帮助,所以才取得了现在的成绩。
现在看来,这人能得到这些民众如此真诚的爱戴。
或许,她本身就有着值得令人尊敬的特质。
“走吧!”
“恩”
时光缓缓流淌,旭日东升,旌旗随风飘摇,战士们跨过慎江来到了崭新的地界。
降卒怔怔地看着百姓们口口相传的安定和平之国,眼中或是紧张亦或是期待,准备迎接他们未来的命运。
而出征得胜的将士们就是单纯的欢呼雀跃了。
此次大胜,他们创建功勋,势必有所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