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简直把云筝的心都要叫化了。
车停稳后,傅凌鹤非要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
这个一米八九的男人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像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握的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顶灯下闪着冷光。
病房里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晨间被弄乱的被褥堆在床尾,床头柜上的水杯边缘留着云筝的唇印。
傅凌鹤一进门就踢掉皮鞋,大剌剌地躺回病床,却仍攥着云筝的手不放。
\"叫护士来换药。\"云筝试图抽出手,\"我去收拾行李。\"
傅凌鹤闻言立刻支起上半身,\"现在就走?\"
\"医生昨天不是说还要观察5天吗?现在还有4天。\"云筝从衣柜里取出行李箱,\"你在这住了两周,东西都快把病房塞满了。\"
确实,傅凌鹤的住院生活过得堪比五星级酒店。
窗台上摆着云筝每天换的鲜花,茶几上堆满他爱看的财经杂志,连浴室都备齐了他惯用的洗护用品。
云筝蹲在衣柜前整理衣物时,能闻到每件衬衫上都沾染着淡淡的茉莉香。
护士敲门进来时,傅凌鹤正趴在床上看云筝收拾行李。
他配合地解开病号服,露出缠着纱布的右臂,眼睛却始终黏在云筝身上。
当护士揭开最后一层纱布时,云筝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缝合处果然裂开了两道针脚,隐隐渗出鲜血的样子看得她眼眶发热。
\"怎么弄的?\"护士皱眉。
傅凌鹤满不在乎地耸肩,\"不小心。\"
云筝知道他是抢文件时太用力扯伤的。
她放下叠到一半的衬衫,走到床边握住他没受伤的左手。
男人的掌心比她大了一圈,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此刻这双手正不安地摩挲着她的腕骨,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傅先生忍一下。\"护士拿起消毒棉签,\"会有点疼。\"
傅凌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捏了捏云筝的指尖,\"比这重的伤多了去了。\"
这话不假。云筝看着他裸露的上半身,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像一幅残酷的地图。
最狰狞的一道从左肋斜划到腰侧,是当年车祸留下的。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傅凌鹤突然把云筝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咬了下她的无名指。
\"疼?\"云筝用指腹蹭了蹭他干燥的唇。
傅凌鹤摇头,却突然说,\"墨家老宅的书房……有不少你的照片。\"
云筝叠衣服的手一顿。
\"应该都是近段时间拍的,还有几张是你上学时的。估计已经是他们能找得到的你所有的照片。\"他继续道,目光落在护士处理伤处的动作上。
护士利落地缠好新纱布,识趣地退出病房。
云筝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们...\"傅凌鹤艰难地组织语言,\"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云筝走回床边,发现男人眼眶又红了。
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俯身抱住他,让他的脸贴在自己心口。
\"我知道。\"她轻抚他后颈凸起的骨节,\"但找到我的是你。\"
傅凌鹤收紧双臂,鼻尖蹭着她胸前的衣料。
云筝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渗入皮肤,像无数细小的电流。
\"继续收拾吧。\"半晌,他闷闷地说,却不肯松手。
云筝无奈,只好拖着这只人形挂件回到行李箱前。
傅凌鹤从背后环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看她将叠好的衬衫一件件码进行李箱。
每当她拿起某件私人物品,他就会凑近嗅一嗅,然后发表评论,\"这件要带\"、\"这个也要的。\"。
\"傅总,\"云筝举起一条领带,\"这个呢?\"
傅凌鹤叼住领带一端,含糊不清地说,\"你系过的都带。\"
云筝笑着去抢,却被他趁机吻住。
领带在拉扯间缠住了两人的手指,像条深蓝色的绳索,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收拾到最后一本书时,云筝发现是那本《小王子》。
书页间夹着张便签,上面是她潦草的字迹,\"给永远长不大的小王子。——你的玫瑰\"
傅凌鹤抢过便签塞进自己口袋,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归我。\"
夜深了,窗外的树影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图案。
云筝拉上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