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会。”
虽然不擅长聊天的,但意外的很真诚,在普通人社会里大概会颇受排挤,但这样的灵魂在黑暗世界却十分可贵。
太宰治摊开掌心,几粒白色的奶糖一看就甜度超标,不是太宰治会吃的口味,但他也没像樱田提议的那样扔掉。
毕竟,浪费女孩子的善意,天理不容嘛。
太宰治揣进口袋里,期待自己能碰到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就有理由把这几颗糖用掉。
樱田的公寓是一居室,客厅的沙发很长,可以放下来当单人床使用,从狗卷棘入住樱田家起,沙发就是属于他的。
像只喜欢蜷缩着身体把尾巴藏在腹下的白色长毛猫,薄薄的毛毯盖在身上,少年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手掌压在枕头下,宽松的灰白色条纹睡衣,领口开了几颗扣子,歪到肩膀。
毯子也有些小了,遮不住狗卷的脚,整个人缩起来,以一个不太安分的睡姿突然冒进樱田的视野里。
樱田熙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走到沙发旁,半蹲下来,伸出两根手指并拢按在狗卷棘温热的脖颈上。
心跳,很规律。
和之前抱她下楼梯时又不一样了。
樱田熙拿出手机计算每分钟心跳频率。
她的手很凉,明明体温偏低却还是不喜欢穿厚衣服,冰块似的温差感刺激的狗卷顿时从睡梦里惊醒,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直压在抱枕下的手迅速而敏捷的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刀,银色的寒光掠过樱田的眼。
少年冷漠无情的眼在触及樱田同样平淡的眸子后,霎时所有凌冽的杀意全部收敛,锋利的刀刃立刻收回手,手足无措,蔫了吧唧的,像是从未发生过,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姐姐。”
没有围巾的遮挡,这句称呼清晰又似乎夹带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樱田熙神思一阵恍惚,仿佛灵魂都随着这句称呼被他拉走。
黑色的蛇目纹在眼前颤动,回过神来时,狗卷棘握着她的肩膀,焦急的脸近在咫尺,嘴唇微张,舌头上隐晦的纹路看不真切。
“金枪鱼!”
樱田熙迟钝道:“什么?”
两人之间交流有壁,再复杂一点的饭团语,樱田就完全听不懂了。
狗卷无奈之下只能掏出了万能的便签本。
【下次不要在我放松的时候摸我】
【会伤到你】
樱田熙挑眉,“关键难道不是你在我的家睡觉还带刀这件事嘛?”
狗卷棘顿时僵住,随后手忙脚乱的将刀放在茶几上,又在便签本里迅速写画。
【对不起!!!】
【只是习惯】
比咒灵更可怕的是人心,在外出差的咒术师们除了要绂除咒灵,更要警惕诅咒师甚至是同行的突然袭击。
因为姐姐的家有姐姐的气息,她的沙发,她的毯子,她使用过的东西,很难随时随地保持迎战状态,所以狗卷棘只能使用这种笨拙的办法。
但是却差点伤到樱田熙。
“这么谨慎。”
樱田熙站直身,似乎不会计较狗卷棘刚才的冒犯。
但她忽然开始脱衣服。
大衣的金属扣子很多,一颗颗的解开很费时间。
狗卷棘身上的汗毛几乎炸起来,头晕脑热,双手撑在沙发上往后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训练有道,体能仅次于虎杖悠仁的狗卷竟在此刻感到皮肉酥酥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在懒软。
一定是诅咒吧!
“金呛鱼弹慌酱!”
少年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但樱田仍是没有停止的打算,她脱下大衣,单薄的身躯在室内暖气下逐渐舒展,她轻轻挥动手臂时,衣料的张力将胸前紧紧包裹着,她身材很好,作为成年人的降谷零不小心看到也会脸红着用咳嗽掩饰。
然后委婉的劝樱田熙下次应该多穿一点,最好是厚厚的高领毛衣,完全看不出曲线的那种。
樱田熙觉得降谷零审美堪忧,拒绝听从他的建议。
狗卷棘……狗卷棘根本没看到,他连眼皮也不敢擡起,只心慌意乱的盯着樱田摇动的裙摆。
忽然一件尚带馀温的外套忽然堆在狗卷棘身上。
樱田熙的香味和她暧昧的热意霎时铺天盖地的笼罩着狗卷棘,他几乎被樱田熙的温度包围了。
救命救命。
少年像只失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