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渊踏入垂拱殿时，宋钦宗正在用金剪子修剪一盆魏紫牡丹。

这位被金人吓破胆的帝王，手指突然被花刺扎出血珠，血滴在墨玉案几上。

“陛下可知，这盆洛阳牡丹花费了多少民脂民膏？”

苏墨渊屈指轻弹，花瓣纷落如雨，去年花石纲运送此花，沿途累死民夫三百余人。

赵桓手中金剪当啷落地，想要呼喊侍卫，却见殿中烛火突然化作九条黑炎蟒蛇，将十二扇雕龙屏风烧成灰烬。

那些他自幼熟悉的黄门宦官，此刻在火光中显出青面獠牙的修罗相。

苏墨渊掌心浮起一朵墨色火莲，殿内温度骤降。

赵桓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出的白气竟在空中凝成冰晶，而冰晶中心都跳动着黑色火苗。

“此乃九幽地狱最底层的业火。”

火莲飘向赵桓心口，在他龙袍上灼出朵妖异葵花，“陛下每征伐一国，黑炎便盛一分。

待火焰纹铺满龙袍之日，可焚山煮海，寿同彭祖。”

赵桓忽然看到幻象：自己率军踏平高丽王城，百姓跪拜时涌出的信仰之力化作黑炎，将倭寇战船烧成铁水。

那些曾经在艮岳园折磨他的噩梦——金人铁蹄、妃嫔哭喊，都在黑炎中灰飞烟灭。

苏墨渊并指如剑，点在赵桓丹田。

帝王忽然浑身痉挛，背后浮现龙象虚影，每根汗毛都渗出漆黑黏液。

这是用吸星大法强行灌注龙象般若功的征兆，寻常武者需三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第九层，此刻正在撕裂又重塑皇帝的经脉。

“明日早朝，陛下可当庭演示。”

苏墨渊甩出本泛黄图册，封面《寰宇舆图》四字竟是用西域胡商的血写就。

赵桓翻开第一页，看到汴梁城被标注为“起点”，而极西之地的君士坦丁堡闪着金光，标注“十万生魂可炼黑炎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