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忠良!敢问太傅,这就是您所谓的‘服众’?”
“你……”周崇礼被噎得脸色涨红,身后的党羽立刻纷纷开口附和:“太子殿下怎能为了一个边关将领,顶撞太傅?”“赵玄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太子如此力保,莫非……”
“莫非什么?”李瑾怒视着众人,“莫非你们想连本王一起诬陷?”
龙椅上的皇上眉头紧锁,看着殿下针锋相对的两派,忽然重重一拍龙案:“够了!三司会审定在明日,届时传赵玄上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话说清楚!”
消息传到天牢时,赵玄正在用一根草茎逗弄着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小老鼠。_s?j·k~s*a/p,p~.?c*o?m-听到狱卒的通报,他忽然站起身,铁链哗啦作响。阳光透过铁窗照在他脸上,映出一道清晰的疤痕——那是十年前守雁门关时留下的,此刻却像是一枚勋章,在微光中闪烁。
“知道了。”他整了整身上的囚服,忽然对狱卒笑道,“劳烦转告王御史,明日上殿,我定给他一个‘惊喜’。”
狱卒愣在原地,看着赵玄重新坐下,背脊依旧挺直,忽然觉得这牢里的阴暗,好像都被那道身影驱散了些。他隐隐觉得,明日的朝堂之上,恐怕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了。而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看似身陷囹圄的将军,或许早已布好了破局之棋。
次日天未破晓,太和殿的铜鹤香炉便已燃起最醇厚的龙涎香,可那袅袅烟气却驱不散殿内凝滞如铁的寒意。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朝服的玉带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没人敢轻易抬头——今日的朝会不同寻常,御座前的空地上,赫然站着一个身着赭色囚服的身影。
那是赵玄。昨日还金盔银甲、镇守北疆的镇国将军,此刻虽发髻散乱、囚服上沾着尘土,脊背却挺得比殿外的华表还要笔直。他下颌线绷得紧实,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时,没有半分阶下囚的惶恐,反倒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冷冽。站在他对面的周崇礼则一身绯红蟒袍,花白的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紧攥着朝笏的指节泛白,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宁。
“陛下,”周崇礼率先出列,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臣有本启奏!镇国将军赵玄私通北狄,意图颠覆我朝,臣已寻得铁证!”说罢,他抬手示意,两名内侍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快步上前,打开时里面露出几封泛黄的书信。
周崇礼拿起书信,逐字念道:“‘北狄可汗亲启,待秋高马肥之日,玄愿为内应,共分中原……’陛下您看,这便是赵玄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还有边关守军亲眼所见,他曾深夜私会北狄使者!”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几位与周崇礼交好的官员立刻附和:“陛下,赵玄狼子野心,当诛!”“不可轻饶!”
赵玄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压下了周遭的议论。“周太傅的‘铁证’,未免太可笑了。”他缓缓抬手,从囚服怀中掏出一叠折得整齐的纸卷,因动作幅度稍大,囚服领口露出一道新添的伤疤——那是上月与北狄厮杀时留下的。
“诸位大人不妨看看这些。”赵玄将纸卷递给内侍,“这是去年冬至至今,周太傅府中账房的流水。”
内侍将纸卷展开,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一笔笔记录着“送户部侍郎黄金百两”“赠礼部尚书古玉一枚”,甚至还有“赏边关哨探白银五十两,嘱其作伪证”的条目。最末尾,赫然记着“买通北狄降卒,伪造书信一封,银千两”。
“周太傅,”赵玄的声音陡然转厉,“您说这些官员收了您的好处,配合您捏造证据,这话没错吧?”
周崇礼的脸“唰”地褪尽血色,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指着赵玄怒斥:“你……你这是伪造的!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禁军统领秦风带着四个穿着兵卒服饰的汉子走进来,那些人个个面色惨白,膝盖一沾地就“咚咚”磕头:“陛下饶命!是周太傅逼我们的!”
为首的小兵泣声道:“他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谎称看见将军私会北狄使者,还说若不从,就杀了小人全家……”另一个兵卒补充道:“那几封书信也是假的!是他找了个笔迹相似的书生仿写的!”
证词如惊雷落地,殿内彻底炸开了锅。方才附和周崇礼的官员们纷纷缩回头,几位老臣捋着胡须叹息,看向周崇礼的眼神已满是鄙夷。
“父皇!”东宫太子李瑾猛地出列,玄色常服的袖口因激动而颤抖,“赵将军镇守北疆三年,大小战役二十余场,身上伤疤比军功章还多!去年北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