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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武犯禁,弑兄夺位,此举有违礼制!\"王肃的官服被风掀起衣角,露出内衬暗绣的云纹——那是太子旧党的标志。群臣哗然间,赵玄注意到右班之首的宰相李崇微微颔首,袖中滑落的翡翠扳指与王肃腰间玉佩暗合。这些蛰伏数月的暗涌,终于借着朝会的东风破土而出。
\"够了!\"赵玄猛地起身,玄色龙袍扫过龙椅,震得蟠龙柱上的金铃叮咚作响。他望着阶下那些闪烁的目光,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宫变那日,也是这样看似忠良的面孔在血泊中高呼万岁。正当他按捺杀意时,黄门侍郎踉跄奔入,浸透汗水的密报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水渍。
\"西北狼骑突破玉门关!\"
殿内瞬间死寂。赵玄接过密报,指腹摩挲着边缘焦黑的火漆印——这是戍边老将用家书暗码传递的急讯。他忽然冷笑出声,这时间掐得精准,分明是内外勾结的毒计。但边关十万将士的性命容不得犹豫,他抓起案头虎符,翡翠在掌心沁出凉意。
\"传旨!\"赵玄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激荡,\"着令骠骑将军李猛为先锋,三日内集结十万大军。\"他的目光扫过李崇瞬间凝固的表情,继续道:\"朕将亲率中军,三日后辰时出长安。\"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群臣的窃窃私语浇得粉碎。
出征前夜,太庙烛火摇曳。赵玄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看着父亲画像上威严的面容,想起幼年时父亲握着他的手写下\"天下为重\"。供桌上的冷酒泛起涟漪,他抽出佩剑在掌心划开血痕,将血滴入酒盏:\"玄儿纵背弑兄恶名,也要保这山河无恙!\"酒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梁柱间,烛泪滴落在他新制的龙袍上,晕开深色痕迹。
长安城外,三万玄甲军如黑云压城。赵玄身披黄金甲,望着送行队伍中李崇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摘下头盔抛向副将。\"此战若胜,头盔为朕的功勋章;若败,便作祭旗之物!\"马蹄声碾碎晨雾,他最后回望一眼巍峨的城楼,城墙上新旧交替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而此刻的朝堂深处,新的密信正通过暗渠传递,阴谋的网,已悄然在他身后重新织就。
朔风裹挟着砂砾如箭矢般抽打在将士们的铁甲上,三万玄甲军宛如一条伤痕累累的黑龙,蜿蜒穿行在西北苍凉的戈壁之间。赵玄紧握着缰绳,羊皮手套早已被风沙磨出破洞,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远处的祁连山像一道灰青色的屏障横亘天际,山脚下的胡杨林枯枝扭曲,在暮色中张牙舞爪,似是不祥的预兆。
\"报——!\"马蹄声由远及近,浑身沾满沙土的斥候翻身落马,\"启禀陛下,前方十里黑风谷,沙尘异动,似有重兵埋伏!\"赵玄猛地勒住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嘶鸣声惊起低空盘旋的秃鹫。他眯起眼睛望向那道形如咽喉的峡谷,两侧峭壁上的红褐色岩石在夕阳下宛如凝固的鲜血,记忆中李崇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传令下去,全军结雁行阵,盾牌手在前,弩弓手戒备两翼!\"赵玄抽出腰间佩剑,寒光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火焰。军阵缓缓推进,铁蹄踏碎地表的盐壳,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当先锋部队踏入谷口的刹那,岩壁上突然响起尖锐的号角,无数滚木礌石如暴雨倾泻而下,惨叫声混着金属撞击声在山谷间回荡。
\"果然是陷阱!\"赵玄怒喝一声,枪尖挑飞迎面掷来的石块。埋伏在两侧的敌军如潮水般涌出,黑色劲装上绣着的暗纹让他瞳孔骤缩——正是李崇私兵的标记!他握紧玄铁长枪,枪缨在血雾中翻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腥味混着沙尘涌入鼻腔,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宫变那晚,利刃刺破骨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激战正酣时,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陛下!营地遭袭,粮草辎重尽失!\"传令兵的铠甲上插着断箭,\"是李崇豢养的死士,他们打着朝廷旗号...\"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穿透他的咽喉。赵玄望着远处腾起的浓烟,耳边仿佛响起李崇在朝堂上假惺惺劝他固守的话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变阵!\"赵玄的声音穿透厮杀声,\"虎贲军随我破敌,羽林军回援营地!\"他调转马头,枪尖直指敌军主帅的将旗。玄甲军如同一柄开锋的利剑,硬生生在敌军阵中撕开一道血口。当他挑落敌将头盔时,赫然发现对方竟是曾在李崇府上见过的护院教头。
暮色四合之际,一封密信被塞进赵玄染血的掌心。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李崇与外敌往来的密约,甚至还有太子旧部提供的军械清单。赵玄将信凑近火把,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