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而逝,路面又恢复了原本的黝黑。
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留下的封印,竟然还在这里!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那里曾经挂着赵守林给我的铜钱剑,此刻却只摸到一截冰冷的断柄。
我将它掏出来,那是一截古朴的青铜剑柄,上面用古篆刻着两个字,“陈守”。
“陈守……”我喃喃自语。
我的姓氏,加上一个守护的“守”字。
这难道是巧合?
还是我陈家,本就与这所谓的守门人有着某种宿命的联系?
就在我思索之际,那“陈守”二字的刻痕缝隙中,突然渗出几滴粘稠的、乌黑的血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黑血!我吓得差点把剑柄扔出去。
这柄铜钱剑,究竟是什么来历?
强压下心中的惊惧,我将断柄塞回腰间,不敢再多看一眼,重新发动了车子,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夜幕再次降临,我依旧行驶在漫长无尽的公路上。
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疲惫和压抑。
就在我眼皮开始打架,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挡风玻璃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映出一个人影。
是阎研!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神情冷峻,与我记忆中那个温柔的白领丽人判若两人。
她的虚影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车头前方,目光穿透玻璃,冰冷地注视着我。
“阎研?”我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苍白的手指在挡风玻璃上轻轻划过。
“滋啦......”刺耳的刮擦声响起,玻璃上竟被她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如同鳞片刮擦一般的痕迹!
“血月每二十年一现,”她终于开口,声音空洞而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你的阳寿,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开始扭曲,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了几下,随即猛地炸开,化作一片黑色的光点,消失无踪。
我心脏狂跳,那句“阳寿开始倒计时”如同魔咒般在我脑中回响。
二十年,难道我只剩下二十年的寿命了吗?
就在我心神恍惚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窜出,径直横穿马路!
“小心!”我瞳孔骤缩,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同时狠狠踩下了刹车!
“吱嘎!”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夜空,巨大的货车在路面上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团黑影。
惊魂未定地停下车,我大口喘着粗气,手心全是冷汗。
刚才那是什么?野兽?
我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
镜子里,那团黑影并没有消失,反而渐渐清晰起来。
它竟然化作了一辆重型卡车,漆黑的车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而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辆黑色卡车的车牌,在后视镜的灯光反射下,正闪烁着与之前祭坛上、与我左眼中相同的、诡异的金色光芒!
它在对我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辆诡异的卡车,在对我露出一个无声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处不在的诡异和恐惧,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
我必须找个地方歇歇,哪怕只是片刻。
肚子也开始咕咕叫,提醒我从昨夜到现在,几乎是滴水未进。
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服务区的指示牌,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但诱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