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流入他燥热的心间。
吕大信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陆雪琪正站在他身侧,一袭白衣胜雪,眸中清冷如霜,宛若九天仙子临凡。
她轻抬素手,指尖在“天琊”神剑上轻轻一抚,剑身泛起淡淡的蓝光,映得她玉容愈发清艳。
那光芒如月华般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声音清冽,仿佛山间流淌的溪水,清澈而坚定:“师兄,我青云门虽执天下正道牛耳,但并非恃强凌弱得来的。”
她的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最后落在天音寺几位僧人身上,语气稍缓:“诸位天音寺同道心系自家传承,一时失措也是情有可原。”
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深邃,仿佛看透了场中每个人的心思,“若此时与其起了争执,旁人看来,反倒是我们青云门以势压人,到时落人口实,反陷被动。”
她话音未落,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她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天琊神剑微微震颤,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似在回应她的心绪。
那剑鸣声如泉水叮咚,又如冰晶碎裂,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令场中众人心神一凛。
陆雪琪侧目看向吕大信,语气虽淡,却隐含深意:“师兄,正道之威,不在锋芒毕露,而在以德服人。”
吕大信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的冷汗被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他抬头看向陆雪琪,只见她眉目如画,眸中似有清泉流淌,冷冽却不失温柔。
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石,一字一句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将他心中的焦躁一点点抚平。
“陆师妹说得是……”
吕大信低声喃喃,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春雨浇熄的野火,渐渐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冲动险些酿成大错,若不是陆雪琪及时出言劝阻,恐怕此刻局面已难以收拾。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那是陆雪琪身上独有的气息,仿佛雪山之巅的冰莲,清冷而纯净。
这股气息让他彻底冷静下来,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惭愧。
他低下头,声音诚恳:“是我鲁莽了,多谢陆师妹提醒。”
陆雪琪微微颔首,见吕大信恢复冷静,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吕大信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一直静立未动的法相身上。
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法相师兄,此事蹊跷,我师弟张小凡不过一介青云弟子,如何能习得贵寺的“大梵般若”?
不如暂且冷静,让我先带他回去疗伤。你我将此事禀告师门长辈,待查明真相,再作定夺。你看如何?”
法相双手合十,眉目低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心知此事背后隐情,但此时场面混乱,不宜深究。
见吕大信主动收回气势,他顺势借坡下驴,语气平和地说道:“阿弥陀佛,吕师弟所言甚是。
法善,先让吕师弟带张师弟去疗伤。此事关系重大,还需禀告主持,由长辈定夺。”
法善闻言,虽心有不甘,但见法相发话,只得冷哼一声,退到一旁。
就在此时,天际骤然传来一声剑鸣,一道赤红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瞬息而至。
田不易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场中,衣袍猎猎,目光如电。
他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吕大信怀中的张小凡身上,眉头微微一皱。
然而,法相方才的话已落入他的耳中。
田不易冷哼一声,虽未多言,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转身看向天音寺众人,语气冷峻:“既然法相师侄已如此说,那此事便暂且搁置。不过,若有人借此为难我大竹峰弟子,休怪田某不讲情面!”
法相微微颔首,神色平静:“田师叔放心,天音寺与青云门同为正道,自当以大局为重。”
场中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但暗流依旧涌动。
吕大信抱着张小凡,向田不易行了一礼,随即化作一道流光离去,陆雪琪也化作一道蓝光紧随其后。
田不易目送他们离开,随后转身对宋大仁等人说道:“你们也先回去,此事自有我来处理。”
“啊!”
张小凡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一声惊叫,翻身坐起。他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从深渊中挣脱出来。
“小凡,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林惊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力道有些重,似乎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