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脸好奇的说:“怎么,淳於博士还想要再去其他地方帮我大秦开疆拓土?朕明白淳於博士对秦国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是淳於博士,尽力就好,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淳於越:“!!!”
他整个人都蒙了。
不是,这不是他要来劝阻秦王不要用那种近乎欺瞒的方法来挑起边境大军对戎狄的仇视,怎么就变成了他要去感化戎狄,让他们归顺大秦了呢?
这思路是不是不太对?
可是现在嬴政显然不给他说话辩驳的机会,直接叫人把他拖下去,然后送往边境。
“一定要好生看管淳於博士,千万不能让戎狄伤害了他,知道吗?”嬴政厉声说。
“喏!”
淳於越:“???”
这哪里是不能让戎狄伤害了他,这分明是不能让他到戎狄之前跑了。
他面露苦涩。
看来,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
暴君啊,暴君!!!
“淳於博士,一路走好,”嬴政不顾君王之尊,还给淳於越行了个礼,“朕会将你一路北行教导戎狄的事情告知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秦国有这么一位儒士,为了我大秦与北地的和平,甘愿孤身犯险,去往苦寒之地,劝说北地向我大秦投降,壮士!壮哉!我大秦上下,愿为淳於博士祈祷!祝淳於博士凯旋而归!”
淳於越:“!!!”
他晃了晃,险些一口气被气晕倒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不是把他架在天下人面前吗?还想着自己在一路上都要宣传一下暴君的恶行,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秦君是个多么残暴的君王,现在……
就算他跟所有人说,他只是反对嬴政用那样的借口去污蔑北地戎狄,不是非要去孤身犯险,还有人信吗?
就算是有人信,他自己不去,还有人看得起他吗?
不会有了。
所以……他现在回去认错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因为侍卫“喏”了一声之后,迅速将他给架走了。
嬴政脸上的表情重新回归了严肃,转身说:“现在,我们恐怕要再选一个人来编……书写那段历史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人还和淳於越保持一样的意见也没办法说了。
前车之鉴殷殷在前,又不是活腻歪了。
“臣……惶恐,只知道带兵打仗,对这样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建树,不过……”李信摸了摸下巴,“我听说韩国相国张开地的孙子张良,从小就很聪明,文采过人,不如让他来写?”
嬴政听得出来,李信是对他想要让张良入朝堂这件事感到不解,甚至可能还有些不满。
不过李信的考虑也并非没有道理,而且张良之才,虽然后世已经有了定论,可那是经历过秦末战乱成长起来的张良,现在这个张良还能成为后世那个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吗?
这说不得也是一种训练了。
嬴政微微点头:“李斯,此事就交给你了。”
李斯拱手:“诺。”
现在张良是在他手下听用呢,当然是他来安排了。
“还有要找些善画的人,务必画的大一点,贴在军营最显眼的地方。”
李斯及众将军:“诺。”
“具体如何煽动,李斯,不妨多问问众位将军的意见,他们是真正和戎狄战斗过的人,他们的话会有极大的裨益。”
“诺。”
嬴政觉得指点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他的这帮臣下在面对外敌的时候那个心比他要脏多了,再说下去,说不定还会让这个效果大打折扣呢。
驱散了朝臣之后,嬴政便又开始低头批阅起了奏折。
但是手中的奏折又实在是太过肤浅,很多事情几乎不需要怎么看,就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所以嬴政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始神游了起来。
兰沅芷说的问题,虽然只是针对北境的戎狄以及驻守北境的军士的,但是未尝不能煽动一下普通的百姓啊!
要知道,黔首大多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上面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上面在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许多地方的黔首之所以跟着造反,未必是对故国有什么深情——战国期间各国交战频频,今天你割地明天我献城,也没见被割让的土地城池上的黔首起来造反说我要回归故国的。
不过是那时候的城池都是主动割让出去的,身为黔首也就无所谓了。
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