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带着20万货款,宇峰才被杀害的。”兰雪英对年轻员工说道。
“钱被抢走了?”年轻员工变得有点焦躁不安,“那工资怎么办,我这一年岂不白干了?”
屋内继续陷入了沉默。几位员工与上官宇峰多少也有点交情,如果老板没了,还能怎么办呢?
过了十来分钟,年老员工开口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厂子肯定办不下去了。厂里还有四台机器,每台机器卖个几千块,我们四人刚好一人一台,折合工资算了。”
年老员工抬头看着兰雪英,征求她的意见。事到如今,她不答应也得答应。“老陈,麻烦你了,厂里的事情你帮助处理一下吧。”
老陈站起来,拍了拍兰雪英的肩膀,就像一位老父亲安慰女儿一样。其他三位员工也起身道别,年轻员工顺走了桌上的一个苹果。
看着四名员工离开,兰雪英长舒了一口气,事情的解决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过个年。”她猛然想起来,因为走得匆忙,安妮的过年新衣还没有给她买。
“峰老板在吗?”说话的人,长得五大三粗,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也可能是镀金的。门没有敲过,他是直接推门进来的。跟在他后面的人,消瘦一些,拎着一个公文包,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见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兰雪英从沙发上站起来,努力让自已镇定。
“宇峰在广州被人抢劫杀害了。”她轻声地说道,原以为自已会掉下两滴眼泪,以博取他人的同情,却一滴也没有挤出来。
“死了?人死债不死!今儿年三十了,欠我们肖老板的六万块,该还了吧!”打手模样的人说道。
“六万块?什么钱?”兰雪英不知道肖老板就是上官宇峰的供应商,这钱也拖欠了一年了。
“你装是吧?”打手模样的人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阿虎,别冲动。小嫂子可能不知道。”肖老板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合同,翻到金额的那页,给兰雪英看。
“看清楚了吧?”肖老板说着,把合同收起来放回了公文包。
“宇峰本来要回了20万货款,但是被劫走了,还搭上一条命。”兰雪英可怜兮兮地看着肖老板,希望他多少给予一点同情。
“那跟我没关系,我是来结款的,不是来听你诉苦的。”肖老板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我今天大老远过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你快点想办法。”
“我刚刚把最后的一点钱给员工发工资,现在没钱了,能不能过完年再说?”兰雪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肖老板。
“还TM想过年!你不给钱,老子都没法过年!”阿虎抡起胳膊,一巴掌拍在兰雪英头上,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这让她想起了母亲经常打她的方式,不禁泪如雨下。
“哭也没用。夫债妇偿,要是真没钱,我给你找个地方给我卖去!”肖老板恶狠狠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还有个女儿吧,你要不还,将来你女儿来还!”
“母女一起卖,能还得快一点!”阿虎哈哈笑道,笑声中满是邪恶。
兰雪英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不敢作声。
见兰雪英不吭声,肖老板突然揪住她的头发,往楼上拖去,“走,先还一笔利息给我!”
“不要!”兰雪英挣扎着大声呼喊。她的呼救方式并不正确,她应该喊“救命”。
肖老板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你再喊一声试试,信不信我让阿虎卸掉你女儿的一条腿。”
听肖老板拿安妮威胁,兰雪英真的害怕了。想到安妮,她重新冷静了下来。
“走!”肖老板催促着她上楼。
“肖老板,我老公骨灰放在楼上的衣柜,不太方便。”兰雪英说着,顺从地往楼上走。
“真TM丧!”肖老板吐了一口唾沫,兰雪英的话已经让他兴致全无。“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6万,一分都不能少!”
见肖老板回到客厅,阿虎说道:“肖老板,咱们不能白来吧!”
“沙发不错,还有电视机,还有那个摆钟……”肖老板察看着房间内值钱的东西,阿虎开了一个小卡车过来,搬东西在他们的既定计划之内。
“肖老板,我会尽快想办法筹钱的,求求您别搬东西。”兰雪英哀求着,她毫不怀疑两人做事的底线,根本就没有底线。
“沙发、电视机、摆钟,这三样是利息!你最好记住,我下次来也不会空手而归。”肖老板毫不理会兰雪英,与阿虎搬走了沙发、电视机和摆钟。
兰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