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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喜。

二十五岁, 秦瑶在另一个城市实习,工作变得忙碌,大小周调休,坐高铁也赶不及。

二十八岁,秦瑶整整一年没有经过这里。

曾经拎着新鲜的水果来,带着烂掉的水果离去。

后面就再也没有来。

银鱼的眼泪在樊笼里蒸发。

诗人被困在冬季。

远方的勇者在乌托邦寻觅。

窗外四季湮没在少年的记忆里。

秦瑶突然觉得外面的自己很陌生,她把眼睛睁到干涩,风和沙子一并戳了进去。

“太久远了。”陈淮轻声念,“外面都过了十年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他那天晚上没能送出的礼物,一枚小小的戒指,用镀金包裹住他珍藏多年的鱼尾巴,还在鱼尾上做了细小的雪花造型。

秦瑶那段时间经常问他怎么那么忙,因为陈淮要打三份零工,从凌晨两点不眠不休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钱一点一点地存下来,一直盼啊盼,盼着二人十八岁的那天,他至少要在秦瑶离开之前,把东西送出去。

秦瑶喜欢保值的东西,于是他花了很多钱买了金饰,叫她可以珍藏多年。

却没想到,一枚小小的戒指,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都还留在自己手里。

陈淮嘴角终于噙上一点难得的笑意,抬起秦瑶发木的手指,将戒指套了上去。

“原来大小这么合适,当时白担心了。”他淡笑着,喃喃自语,“算了,反正也没真的送出去。”

秦瑶一头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身体有些无力起来,说着:“……怎么可能呢?”

日记起于第一百三十六次循环。

对于秦瑶来说,手上的戒指戴了不止一百三十六次,这样的场面她也看了不止一百三十六次,每一次都* 感到窒息,每次她都难以置信。

“我不信我会那样,我一定还会去看你。”

人也许真的可能忘记共患难的日子,但是对于秦瑶来说,所有的记忆都如尖刀一般刻进骨髓里,她不会忘记孙红萍,不会忘记孙福生,也绝不可能将那个为她的人生保驾护航的少年看得举重若轻。

中间一定搞错了什么。

她一定要让陈淮迈出去,叫他亲眼看清。

但无论秦瑶如何生拉硬拽,陈淮就是岿然不动,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眼泪变得很大滴,陈淮使劲将她拽了回去,摁在怀里,右手温暖的掌心把住她的后脑勺,秦瑶感到连风也很安静。

雪落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四野阒然,世界空寂。

“还有件事情一直很遗憾。”陈淮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秦瑶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被带动,她身子后仰,与陈淮的身体分开半寸的距离。

温热的湿润物体贴上她的唇,还未及感知,肩上的力量更重——秦瑶被推了出去,身体穿过巷口内外的分界线。

“我还没有吻过你。”

“下次……”陈淮嗓音是全然克制的哑意,“你也要找到我,出现在我衣柜里。”

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地,秦瑶的身体完全透明,只剩描白的轮廓,她的双手抓握一下,再次向陈淮跑来,抱住他的腰,下一秒,他的怀里空荡无影,她连温度都没有留下。

鱼尾戒指掉落在地。

雪开始继续下。

断尾鱼的世界有了声音。

……他一个人的声音。

陈淮看着巷子对面。

一具忧郁的蓝色尸体。

希望下次我能一秒想起你。

*

*

*

“这次还是不行吗?”曹禺看着仪器屏幕上消弱的电波,逐渐由强烈的跃动,变为一条平直的线。

身边的助手叹气:“看来还是跟之前一样,每次都是突然跳动一下,好像有求生意识,结果最后还是放弃。”

“陈淮,我永远是这个家里,最盼望你出生的人。”

“陈淮,我永远是这个家里,最盼望你出生的人。”

“陈淮——”

“滴滴”一声,秦瑶抬手将录音摁了暂停,病房内又回归寂静。

曹禺摘掉手套和口罩,打开窗户透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她:“你好像每次来都会放那录音,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秦瑶也把双手架在栏杆上,远远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他爸妈找到的,是陈淮哥哥去世之前那部手机里导出来的数据,他们说他哥死后第二天就是陈淮的生日,应该是在死前录给弟弟当生日祝福的。”

曹禺偏头看着她,怅惘:“你真不回北京工作了?”

秦瑶笑着摇摇头:“成天两头跑,工作压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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