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是很正常。/k?a*n^s`h-u_y.e~.¢c*o?m_
不过马修还是希望他能大胆点坐自己旁边。
即使在寝室住了一天, 以往提姆身上带着的独特咖啡味都已经淡去, 不过在这个充斥着人类体液和各种物品残余味道的封闭车厢里, 提姆身上的味道已经干净到独树一帜。
提姆当然不知道马修在想什么, 他坐在看不到马修嘴角伤痕的一侧,因此视线内只有马修干净的侧脸。如此近距离且无需伪装的跟踪, 这对提姆来说本该轻而易举,却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或者应该感到新奇的事。
马修看不见。
因为眼盲,马修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当作弱势群体,而哥谭并不会因为一个人弱势而对他温和以待,只会有更多,更苛刻,更糟糕的事情不断破坏他本就破碎的生活。
马修看起来如此自信又乐观,如果不是知道他重复受伤,提姆也不会想到他的处境比想象中更艰难。?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想到这里,他默默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没再继续看马修。
与东区那站间隔了二十分钟之久的下一站,车门打开之后马修终于在提姆的眼神注视下站了起来。
从这里出去之后会是比东区稍微稳定热闹些的地方,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商业区,马修之前已经跟提姆说了是出来吃饭顺便走走,这里算是十分合适的地点。
并且附近恰好有间私人诊所,他可以借着处理嘴角伤口进去,然后找到能避开人的地方自己解决侧腰和大腿的伤。
因为进去之后必然需要说话,他相信提姆不会跟进去的。
踏出车厢再次来到没有任何隔音措施的空旷地铁站内。
列车发动,车辆经过钢轨时的震动轰鸣,以及紧接着响起的,轮对与轨道在转弯处卡滞的尖啸……
在站内墙壁上四处反射的轰鸣尖啸声盖过了周围一切声音,马修感官中依赖听觉所组建的世界瞬间崩塌了百分之八十,这些声音震得他脑袋发痛,嗅觉信息的传达和处理也开始变得迟缓。′微^趣,晓?税′ \已-发?布`蕞!欣-漳\結-
周围的世界变得陌生而混沌,马修像是没事一样依然按照声音爆发前大脑中残留的影像继续向前,同时等待着列车走远。
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一站,轨道转弯离得有些近,轮对和钢轨卡滞时的尖啸声对他来说也无异于在他大脑里发射火箭炮。
一方面马修觉得以后还是避免再来这种地方,另一方面他又想,他总要适应一切环境。
毕竟敌人逃窜时可不管他的神经中枢会不会被声音轰炸。
比上车站点更繁华些的车站有不少人来来往往,马修被挤着走到人群边缘。
按照他之前脑海中留下的图像,他依然清楚他所在的位置,也清楚他正在站台边缘行走,一不小心很可能摔下去,因此他放慢了脚步,盲杖也更仔细地接触到了地面。
一切都很正常。
随着列车走远,周围世界开始在他的感官中重新清晰。
马修脚步微顿。
人群在他左侧,提摩西·德雷克和列车轨道在他右侧。
针织衫包裹着脖颈的衣领似乎瞬间变紧,马修微不可察地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
之后的所有行程都像马修预想中那样展开。
他顺利走到了私人诊所,处理过嘴角的伤,买了些外伤用药,之后又十分顺利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找到了独处机会。
杂物间里,马修撕开身上缠绕的保鲜膜,然后把腰间缠绕的绷带整个剪了下来。
他咬着牙消毒擦药,同时关注着留在了诊所外的提姆。
[阿福,马修进了一家诊所,我今天大概找不到他受伤的原因了。]
[没关系的提姆少爷,还有机会。]
“嘶。”马修倒吸一口凉气,拿着绷带的手都变得僵硬。
这种类似的跟踪,难道以后还有?
正为自己处理伤口的马修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联系阿福才留在了诊所外的提姆叹了口气,想起跟着马修出来后一路上遇到的种种危险,他还是忍不住问:“布鲁斯明天有空吗?”
电话另一边的阿福猜到提姆想跟布鲁斯谈谈关于马修的事:“明天中午布鲁斯老爷会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之后的时间都会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