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没主动跟人讨论过蝙蝠侠,现在却莫名想知道他这位正读JD的室友是怎么看待他们的。!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于是他主动提起:“我倒是在网络上看到很多说法,有说这类义警的存在是对律法和政府的蔑视,也有的对他们多加夸赞,好像每个都有点道理。”
“你是怎么认为的?”
马修曾经作为夜魔侠时遇到过所有蝙蝠侠遇到的舆论,也被公众批判或感谢,但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夜魔侠时,他总是以反对的态度来回应的。
现在不是谈夜魔侠。
而是讨论蝙蝠侠。
马修并不打算真正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略带笑意地回答:“如果我是警察或者检察官之类的,大概希望哥谭没有义警吧。”
但某个事物的存在总有其道理。
就好像是供求关系,有需要,才有供应。
哥谭需要。
因为蝙蝠侠的存在,马修已经尽量劝说自己,那些隐秘的不公有人在管,城市有人在守护,无辜的人有所依靠……这也正是他曾经持续关注蝙蝠侠的一部分原因。¢E.Z.小′税!枉? -免,肺/阅¨独~
马修戴着墨镜,脸上的微笑已经不知不觉收了回去,就连垂在身侧的左手都攥紧了一刹。
可惜他正背对提姆,于是提姆看不到他面色严肃,嘴唇紧绷的样子。
提姆并不为马修的看法沮丧。
“确实,很多人都这样认为。”作为话题当事人之一,他已经不会被这种带着否定色彩的评价影响了。
他只是很自然结束了这个话题,没再谈起义警或者蝙蝠侠:“说起来,你的嘴角是受伤了吗?”提姆一边问,一边从自己的柜子里翻之前随手扔进去的伤药。
马修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他以丢失视觉为代价,获得了超强的听觉、嗅觉、触觉还有味觉。/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这些能帮助他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构建周边世界,但同时,对于被加强过不知道多少倍的触觉来说,纯棉的衣物和床单已经像是砂纸一般时刻刮蹭着他的皮肤,更别提身上结结实实受的伤。
撞击伤和利器划伤已经让他全身发痛,因此他很难从全身疼痛中注意到嘴角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不小心磕到了,”马修只好这样解释。
好在他是个盲人,磕磕碰碰总是在所难免。
提姆很难想象盲人的生活,不用猜也知道并不好过,尤其听说他的室友从小就是个孤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因为残疾的原因,哪怕相貌出众也从没人想过收养他。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些敬佩他的室友。
即使身带残疾,却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克制又努力,自信、温和又坚定。
马修·默多克活该被人喜欢。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或许能想办法拐去给布鲁斯打工呢,提姆一边翻没怎么整理过的柜子,一边随口问着。
不过刚开口问出这句话,他就猜到了可能性不大,马修·默多克已经在读JD了,大概率是想要成为律师吧。
马修并没有直接回答提姆的问题。
他想像曾经那样,成为一个帮助无辜者的律师。尽管这并不符合职业上的要求,但他的确这样想,同时也打算这样做。
只是他发现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总试图说服自己不必再次戴上面具。
这里不是地狱厨房。
这里已经有蝙蝠侠。
但几年间时刻锤炼的身体,跑遍城市每一条街道努力熟悉的地形……某个杂货店买回来的随处可见的能遮盖到鼻梁之下的黑色针织帽,网络购物时下意识买回来的便于隐蔽的黑色衣物……
每一件似乎都在说——他没办法放下。
确实。
有些责任一旦背负,除非死亡,再没什么能让它停止或者中断。
至少马修没办法。
那些日日夜夜响在他耳边的无助哭喊,他已经没办法等到再次成为律师时去管,于是当他的身体做好准备时,他的心就无法继续克制。
或许就像曾经他祖母说过的:小心默多克家的男人,他们的身体里藏着恶魔。
哪怕他身上的骨血尽数换过一轮,但灵魂还是一模一样的那一个,他依然有并不温和,并不宽恕,染着罪恶,带着暴力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