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啃的骨头。
马车突然朝右手边一偏,红福跟着滚倒下去,郗瑛本坐在左侧,嗖一下滑到了右侧。
红福撞到了车壁上,哎哟了声,马车越来越快,她撑着起身,歪歪倒倒坐下来,见郗瑛打开了车窗,忙跟着探头去看。
外面的田地树木飞快朝后退,红福看得有些眼晕,马车颠簸厉害,先前吃进去的饭团都差点被颠出来。
红福难受地问道:“阿先,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的马车怎么跑这么快?”
郗瑛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张口狂吐。
所幸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郗瑛看到车门打开,她顾不得其他,撑着趴到马车边,张口哇哇大吐。
吐得胃里空了,郗瑛手脚发软,终于抬起头看了去。
路边,宁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冰冰问道:“还吃吗?”
郗瑛喘着气,滑下马车,朝着宁勖走过去,拉住了他的缰绳。
第10章 跟你拼了!
郗瑛仰头迎向他,义正言辞道:“身为公子的仆从,当然要伺候公子。先前得罪了公子,如今更该做牛做马,公子骑马婢子牵缰绳,公子打死,折磨死婢子,婢子也要磕头谢恩,来世还做公子的牛马奴婢。”
宁勖快被气笑了,俯低身直视着她,阴森森道:“你可是活腻了?”
郗瑛现在肚子空空,五脏六腑像在里面打架,难受得生不如死。
她快气疯了,她不好过,也要他不好过!
既然宁叛军要行军打仗,她就要一路生事,气死他!
有本事,就一刀砍死她!
“婢子是生是死,是生不如死,不都凭着公子高兴。婢子想不想,压根不重要。更何况,婢子怎能有自己的想法,何况,婢子的脑子,”
郗瑛晃了下脑袋,颠簸得摇摇欲坠的鎏金钗,啪嗒掉地,头发披散开,随风飘动,似乌压压一片云。
“长在头顶,对公子这等贵人来说,就是个摆设!”
宁勖脸色沉了下去,他翻身下马,架着郗瑛的胳膊一举。郗瑛眼前一花,双脚离地,人坐到了马背上,宁勖脚尖在马镫上一点,坐在了她的身后。
骏马嘶鸣一声,扬蹄疾驰飞奔。
“我的假金钗!”郗瑛尖声大叫。
宁勖脸阴沉得几欲滴水,手臂横在郗瑛身前,用力一勒,她“啊”地一声,呼吸都困难。
先前坐在马车上,路两旁的景象不断向后退去,如今骑在马上,就如风驰电掣。郗瑛被炒豆子般颠来颠去,寒风迎面吹在脸上,像是一盆盆冰水哗啦泼来,打得脸又痛又僵。
郗瑛大叫,嘴里灌了寒风,她赶紧闭上嘴,双手朝身后乱抓。
宁勖喘气渐沉,腾出一只手臂,将郗瑛不安分的双手死死禁锢住。
郗瑛不动了。
风吹起郗瑛的头发,不时拂过宁勖的脸,痒痒麻麻。他偏开头躲避,看着低头耷脑的她,手臂逐渐放松了力气。
郗瑛依旧一动不动。
宁勖脸色微变,松开她,手向上,犹豫着去查看她的鼻息。
突然,宁勖的手指传来温热,接着剧痛。
他被郗瑛死死咬住了手指!
“找死!”
宁勖浑身杀意凌冽,放开缰绳,掐住了郗瑛的脸颊。
郗瑛被迫松口,宁勖左手食指,已经被她咬出深深的牙印,血珠浸出。
宁勖抓住缰绳,马拐下管道,朝旁边的小径驶去,护卫紧张跟了上前。
宁勖朝上一抬手,示意避退,护卫们的马速慢了下来,只不远不近跟着。
马在小径上行驶了一会,到了一处小溪边,宁勖翻身下马,将郗瑛拖下来,将她拽到了小溪边。
溪流清澈,清楚可见底下的鹅卵石,水流却颇为急,流经稍许大的石头上,撞出雪白的水花。
“疯婆子!”宁勖抓住郗瑛的后襟,将她的头按在溪水边,“你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样!”
“我在平江城过得好好的,是你仗势欺人,强买良为贱,将我折磨成这样,你这个罪魁祸首,哪有脸指责我!”
郗瑛回头,怒冲他呸了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欺负妇孺弱小,算什么英雄好汉!”
食指上的血仍在缓慢流出,宁勖冷笑一声,将血抹在她的脸上,阴恻恻道:“我不是英雄好汉,就要欺负你,折磨你。你能奈我何?”
郗瑛很有骨气,扬起了头,“我不能奈你何,但我可以死!活着不易,死却容易得很。”
宁勖冷冷道:“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郗瑛紧抿住唇,不服输迎着宁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