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闲步入招商局的办公厅时,就看见一个妇女正指着邱秋和肖康帅骂骂咧咧。
“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让你们去扫街道,你们扫到一半就回来了,满大街的落叶,到时候投资商和领导们看了该怎么想?”
“说话啊!哑巴啦!谁给你的胆子?谁让你们回来的?不懂规矩,不听指挥,要是不想干了趁早给我滚蛋!”
这声音之高亢猛烈,堪比河东狮吼,令周围的气温都近乎凝固住了。
其他干部们都默不吭声,有些人甚至一脸的幸灾乐祸,在看笑话。
不过当他们看见走进来的余闲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又都凝固住了。
有几个人更是掩饰不住诧异和震惊,不由叫了一声。
“干嘛呢!大白天见鬼了!”
那妇女烦躁的扭头训斥道,不过看见迎面走来的余闲时,也不禁怔了怔:“你谁?”
“我叫余闲,之前在这呆过。”余闲随口道。
“余闲?怎么那么耳熟呢……”妇女嘀咕道。
有人低声提醒道:“就是之前的副局长。”
妇女再次一愣,瞪眼打量着余闲:“原来是你啊。”
余闲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又是哪位?”
那妇女稳住心态后,转而露出了不屑的神态,抬手捋了一下肩上的卷发,冷笑道:“我是接你班的,招商局的副局长岳静红。”
余闲一脸的古怪:“月经红?”
岳静红当即双颊赤红,羞怒道:“是岳静红!你听清楚了!”
她的姓名一直是她的羞耻处,从上学起就经常遭人开玩笑,好不容易熬到工作了,进了体制里,这些嘲讽才变得少了,但偶尔还是会被同事或者上级调侃。
直到如今她成了一名副科级小领导,这才没人敢拿姓名取笑她。
不过她的心态早已扭曲,一朝掌权后,就开始各种整人骂人,来宣泄内心的怨恨。
然而,她正耀武扬威的时候,居然被上一任副局长当众闹了洋相,令周围人都在偷偷窃笑。
“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楚。”余闲一脸的诚恳,让岳静红只能硬生生的咽下了不满情绪。
其实余闲就是故意的。
对岳静红,余闲根本不需要假惺惺的客套。
从岳静红刻意欺辱肖康帅和邱秋的细节就可以知道,这泼妇是存心要针对自己的“旧臣”。
而且刚刚一碰面,岳静红不仅没有丝毫的客气,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自己透着一股敌意。
想来,岳静红的确是孟庆宁和叶蓉蓉的心腹,而自己作为赵倩的嫡系,自然会被她敌视。
岳静红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听说你刚调到了城投,那不知余总来这有何贵干?”
言下之意:这里已经不是你余闲的地盘了,你一个外人跑这刷什么存在感。
余闲淡淡道:“来这看望一下老同事。碰巧撞见岳局长在训人,这两个人之前都是跟着我做事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岳局长大动肝火。”
岳静红冷哼道:“让他们去打扫街道,居然干到一半就回来了,要不是有人跟我说,就被他俩糊弄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事啊,其实是我过来的路上看见他们,就叫他们一块回来了。”
“是你让他们停下手头的活?余总,你这就不合适了,属于干涉我们工作啊。”
“招商局的干部,职责里有扫大街这一项?”余闲质问道。
“没有,但这是孟县长他们决定的。”岳静红仰起脸,理直气壮的道:“为了更好的配合招商,给开发区营造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我们招商局的人都得担起更多的责任,划分区域、一日两扫,这有什么不对嘛。”
闻言,缩在后面的邱秋差点要骂娘。
不止她,其他的招商干部们也是一阵腹诽。
什么孟县长的决定,分明是岳静红新官上任后,为了邀功,主动向孟庆宁做的建议。
当然,如果真的所有人一碗水端平,共担责任,大家都没话说,但现在扫大街的全是他们这些普通小干部,岳静红则坐在办公室里坐享功劳,换谁谁乐意啊!
“能者多劳自然是没错的,但据我所知,他们两个的劳动量未免太高了,别人都是隔天扫一次,他们是天天蹲大街上,干得比环卫工还勤快了。”余闲直接揭穿了她的阴暗面。
岳静红心虚得答不上来,就撒起了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