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已除,再也忍受不住,自暗中走出。
他们快速来到宫殿前,望着满地血污,以及那折断的天子剑。
“今日之事,无论谁在幕后,我赵氏皆与其不死不休。”
一个青年嘶吼,面色狰狞,带着刺骨杀意。
他是乾国唯一存活下来的筑基大修,青年身披蟒袍,扫视四周碎石。
“赵流,你去收集国库中残存下来的宝物。”
“雪妹,速去藏经阁能带走之物,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直接焚毁。”
“赵柱,立刻联系愿意效忠皇室的臣子。”
蟒袍青年竭力收敛神情,快速嘱咐各位赵氏宗亲。
“四哥,我们我们这是要干什么,贼人明明已经死了。”
有人低语,眼神中带着茫然。
蟒袍青年双拳紧握,一股股气势升腾而出,向着四方倾压而下。
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难道现在还看不清局势吗?
如此拼杀老祖都未曾出现,其结局不言而喻。
那么失去凝煞真人的赵氏,仅凭一个筑基大修,掌控浩瀚山河,这是在搞笑吗?
“不要废话,现在听令行事,勿要.”
塔塔塔~
清脆的脚步在天地间回荡,如同擂动的战鼓,震慑人心。·k~u·a¢i¢d!u¨x·s?..c·o^m+
那是一道修长的身影,自天际迈步而来。
缕缕尸气,于迈步间散去,露出了一身赤袍,以及那令整个皇室都熟悉的面具。
“麒麟.麒麟道人!”蟒袍青年,呆愣望着走来的身影。
那个曾被乾国追杀,四处逃窜的练气修士,竟然出现在了此地,感知着其身上徐徐逸散的尸气。
今夜发生的事情,于此刻串联为一。
“是你,是你在暗中行事。”
“你这个疯子、邪魔,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三哥身死,皇城破碎,帝都被破,乾国百亿生灵,都将陷入动荡。”
或怒骂,或嚎叫,或咆哮,却没有让他的步伐变慢半分。
张元烛路过白骨尸魔滚落的头颅,手掌探出,山岳般大小的头颅极速缩小,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掌中。
他眼眸淡漠,如天高远,如道平静。
“此来,只为私仇!”
臂膀抬起,金色光辉于指尖绽放,化作一轮金日,散发着道道光辉。
如同万千金剑,于顷刻射出。
大地撕裂,群修喋血,天地间除了金光之外再无它物。
片刻后,张元烛眉间轻皱,金日散去,手臂落下。
他身前本应尽皆死去的赵氏群修,却还有一半残存。
身穿万龙袍的老者立身于群修之前,银发飘飞,负手而立。
“老鬼,你没死!”
张元烛皱起的眉间松开,头颅微侧,一双眼眸细细打量着老者。
肉身腐朽,血气干枯,法力枯竭,就连灵魂都摇摇欲坠。这样的姿态,早该坐化了,却活在面前。
老者神情复杂,他知道眼前道人的真正身份,当听闻对方闯入坠魔山时,心中无比激动。
以为对方再也无法归来,必将伏尸于魔土,但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对方身死的消息传出.
“唉!”
“我不敢死啊!”
老者轻叹,龙袍猎猎,扫视满地残骸。
“如此可够?”
“赵氏大半族人的血肉,千年基业的颠覆,可够弥补曾经的过错。”
张元烛手掌搭在刀柄上,他感知对方流逝的生命,体会着仅靠意志支撑的身躯。
他知道只需要拖延时间,只需要虚与委蛇,使用言语就能将老者拖死。
但是,一个将死之人.
张元烛手掌探出,摘下了麒麟傩面,露出俊朗而坚毅的面庞,以及那双妖异重瞳。
他嘴角咧开,缓缓吐出几字:
“不够!”
老者先是愕然,随即仰天大笑。
“张元烛,汝不愧是仙兵谷第七人,连欺骗老朽都懒得欺骗吗?”
滚滚气势直冲苍穹,崩灭云霄,整座临安城都在疯狂颤动。
一步踏出。
似天倾,若地覆。
“你可知,凝煞修士纵使将死,他依旧是真人。”
“依旧可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