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后背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不对……”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
……
……
“闾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下官的分内职责而已。”
面对闾怀愚的赞许,陈墨表现的十分谦逊。
对方全程都没有提及世子,似乎对此毫不在乎,眼神隐隐有一丝热切。
“陈大人不必过分自谦,以你的能力,日后定为我大元肱骨,未来可期啊……”闾怀愚手掌捏了捏陈墨的肩膀,笑着说道。
陈墨心头有些发寒。
菊势不太对啊,这老头该不会是想撅我吧?
就在这时,另一名身穿赤罗衣、头戴七梁冠的老者走来,声音清朗道:“闾太师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正是内阁首辅庄景明。
身形佝偻的吕伯均跟在他身后,笑眯眯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陈大人的名头最近可是响亮的很,看来闾太师也是动了惜才之心啊。”
闾怀愚笑容迅速收敛,意味深长的对陈墨说道:“有些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走错了路,便如白沙入于泥淖,纵有璞玉之质,亦渐染尘垢……有时间可以来闾府小酌一番。”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也没看两人一眼。
庄景明望着那高大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芒。
随即扭头看向陈墨,深邃如潭的眸子仔细审视着,似乎想要确定些什么。
吕伯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陈大人,又见面了……”
后方朝臣们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中书令、内阁首辅、户部尚书……当朝一二品大员居然排着队跟陈墨说话,甚至就连陈拙都插不了嘴?!
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严沛之和冯瑾玉对视一眼,心中满是骇然。
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判断错了形势!
陈墨从始至终都不是哪个党派,背靠着的也不是贵妃或者皇后,而是皇权!
将他当成党争的对象,本身就是大错特错!
“陈墨和陈家要区分看待,这家伙的背景绝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怪不到他那般有恃无恐,甚至太子殿下都会当众维护他,原来竟是有陛下撑腰?!”
“如今朝局混乱,太子尚且年幼,日后既位,定然要组建自己的班底,扫除沉疴……所以陈墨就是陛下认定的扶龙之臣?”
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
众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合着折腾了半天,一点好处没捞到,不仅得罪了皇后,还给陛下留下了恶劣印象……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
陈墨和庄景明、吕伯均二人寒暄了几句,目送着他们离开。
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一群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眼睛里好像都泛着绿光。
“陈大人,久仰久仰~”
崔颢快步走上前来,笑容灿烂,好似一朵盛开的菊。
见崔颢这么不要脸,其他大臣们也都待不住了,纷纷凑了过来,方才在朝堂上叫的比谁都凶,这会笑容一个比一个谄媚。
“陈大人当真是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啊……”
“生子当如陈锦言,此言果真非虚。”
“陈大人不畏强权,执法如山,当真是让我等汗颜啊。+w.a*n^b~e¨n?.^o*r+g.”
陈墨被这一连串的彩虹屁拍的有些发懵。
从官服来看,这些应该都是六部的人,也算是陈家的政敌了……谁给这群老登调成这样了?
他隔空看向陈拙,无声询问道:“什么情况?”
陈拙一脸懵逼,摊了摊手,“我不道啊……”
冯瑾玉望着不远处被群臣簇拥着的陈墨,低声说道:“老严,你不上去舔两口?陈墨可是负责调查蛮奴案,万一真查出来什么,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
严沛之脸色有些阴沉。
他心里清楚,冯瑾玉说的在理,但这里面数他和陈家的矛盾最深,陈拙还在旁边看着,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
严沛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群家伙趋炎附势,媚骨嶙峋,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冯瑾玉表情有些古怪,伸手敲了敲他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