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六扇门和兵马司的人先后到场,不过陈墨最终是被金公公给带走了。”
严沛之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这逆子就算再不成器,也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当众谋害皇室宗亲是什么概念?
十恶重罪之恶逆,按照大元律例,当凌迟处死!
即便陈墨有免死金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真是瞌睡了就来送枕头!”
“虽然不知道楚珩和陈墨有什么过节,但发生了这种事情,陈家绝对别想从中脱身!”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严沛之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子,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掏出钱袋扔给严令虎,说道:“这两天多去教坊司打听打听,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要错过。”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严令虎颔首道。
严沛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严令虎愣了愣神。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从老爹嘴里听到赞许的话。
他掂量了一下钱袋,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陈墨胆子这么大,上次打了世子还不够,居然还动了杀心……这可怪不得我,上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啊……”
……
……
皇宫,乾极宫。
整个寝宫的门窗全部封死,只有茶桌上放着一盏铜制烛台,借着昏暗烛光,勉强能看清四周景象。
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形端坐在椅子上,头戴十二旒珠玉冠冕,身披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宛如枯树般的手掌从宽大袖袍中伸出,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指节凸起,能清晰看到肌肤下蜿蜒的血管。
整个人死气沉沉,好像一具裹着金线的骷髅。
嚓——
空气中传来轻响。
角落处似有一团物质蠕动着,逐渐显露出一道修长身形。
那人缓步来到了皇帝面前,身后拖曳着宛如实质的浓稠阴影,所经之处连烛光都被吞噬。
“参见陛下。”
阴影人躬身行礼,声音喑哑干涩,“陛下难得起来坐坐,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总得活动活动,不然这身子骨都要生锈了。”皇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龙袍,淡淡道:“在床上躺的太久,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国之主了。”
阴影人摇头道:“殿下是九五至尊,尊极人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呵。”
皇帝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戏谑和自嘲,“九五至尊?朝中还有几人记得朕这个九五至尊?恐怕都觉得朕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吧?”
阴影人低着头,没有接话。
皇帝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询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庚金龙气被谁拿去了?”
阴影人回答道:“回陛下,具体情况尚未查清,不过,在龙气消失当日,钟离鹤突然带人入宫,随后太医院使李婉君也匆匆赶来……”
“钟离鹤?”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当初楚焰璃跟这个姓钟的走得很近,并且他这些年一直待在天武场,若非必要,几乎不会离开半步,好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他带来的人是谁?”
“天麟卫副千户,陈墨。!l~a\n^l^a*n`x^s...c!o+m~”
“原来是他啊……”
皇帝似乎对陈墨很了解,淡淡道:“那就能解释得通了,看来这小子的运势比朕想的还要更强几分,怪不得能被皇后和贵妃如此青睐……或许,他就是楚焰璃要等的人?”
“裕王府呢?”
“应该也快坐不住了吧?”
阴影人沉默片刻,说道:“这就是属下要汇报的第二件事……就在今晚,陈墨和裕王世子楚珩爆发冲突,在教坊司当众将其打成重伤。”
“楚珩肉身近乎被毁,神魂似也遭受重创,如今生死不知。”
?
皇帝闻言一愣。
随即宽大龙袍耸动了起来,珠帘下传来压抑的笑声。
“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朕早就说过,彦昌的这个儿子心胸狭窄,鼠目寸光,虽